她脱了鞋袜,上了床就躺下了。
然后她就又做了个梦,还是昨日的梦,不过昨日她累极了,梦的是短暂的错影,醒来了就忘了大部分。
今日似乎梦又延长了,能看到细节了。
她梦到自己成了春桃,回廊上都是大红色的灯笼,她站在假山后,正看到大公子朝着自己走来,她心里喜悦万分。
手里握着一对儿红绸缎平金锁绣鸳鸯的荷包,正要上前——
却有人先她一步,径自上前拦住了傅砚辞。
离得远,也没听到那丫鬟跟傅砚辞说得是什么,只看到他抬眼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神色如常的走近了假山。
梅久手指泛白,用力地捏着手中的荷包,这才察觉哪里不对!
这荷包……她哪里会绣荷包,这荷包她为了问春桃扔哪里了,已经送给了杏儿。
梅久几乎瞬间就察觉自己是在梦中了。
假山里起了争执,女子的声音歇斯底里,“傅砚辞,本宫从小到大,什么东西得不到,平生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勉强!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生是本宫的人,死也是本宫的死人!”
“公主请自重!”
“呵,本宫知道你心里有人,不论是谁,不论是犯官之后,还是通房丫鬟,本宫许,是本宫心软,本宫不许,你身旁便是一只母蚊子也休想靠近半步!”
话音落地,梅久后背一个大力——
整个人不由自主上前,扑通一声,坠入了湖里。
梅久腿下似缠绕着水草,浮不上来,她一个劲儿地蹬腿,也上不来,原地扑腾只能看到假山里走出的大红宫装女子。
上面金线绣着鸾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上满是冷笑。
梅久心中大惊:神仙打架,小鬼遭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无论是春桃也好,梅久也罢,在大公子身边,就是起显眼包的作用,代替白月光,承受怨恨妒忌以及火力。
总而言之,还是个炮灰!
她咕咚喝了两口水,脸上被人拍了拍,“梅久——”
梅久睁开眼,这才发觉自己躺在梅瑾怀里,她手里端着碗,正喂她奶。
她低头看了一眼,梅瑾抱着被子,恰好压在了她脚下,怪不得方才做梦,脚下蹬不开腿。
“醒了?快把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