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压抑,傅砚辞不发一言,沉静地走着。

    直到一阵风吹来,竹林簌簌声起。

    眼看禅意园不远了。

    来人侧头看了看,停住了脚小声道:“今日公子仗责了夏衡?”

    傅砚辞鼻音嗯了一声,仿佛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事。

    “他人死了。”

    傅砚辞侧头看了过来——

    小厮点头,“是真的。”

    “二十板子便能将人打死?”

    小厮垂下头,“公子啊,想让人活,一百板子人也死不了……”

    “想要人死,哪怕只打五板子,无常也可来拿人了……”

    傅砚辞了然,“原是如此。”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幽森的竹林,周遭冷风席卷,让他不由得后背阵阵发凉。

    “原来祖母是叫我来认罪的。”傅砚辞笑了笑,抬步出了林子。

    赵嬷嬷早已恭候多时了,此时打着灯笼,脸上陪着笑:“大公子来啦。”

    傅砚辞冷着脸点了点头,“赵嬷嬷带路吧。”

    “可用了膳?”

    这明显是一句废话,傅砚辞笑了笑,“未曾,刚下了衙,听说祖母找,就立刻过来了。这不亲自来负荆请罪了么?”

    赵嬷嬷陪着笑,嘴角发苦,“那正好,一会儿在这用了晚膳,有大公子在,老夫人还能多吃一碗。”

    傅砚辞脚步不停,淡笑着点了点头,“那自然好。”

    到了门边,早有恭候的丫鬟抬手掀开帘子,扫了一眼大公子的侧颜,顿时红了脸。

    傅砚辞却目不斜视,径自进了屋,“祖母唤我前来,是问罪?”

    老夫人头戴抹额,斜靠着软塌,一旁的丫鬟正给她捏腿,身后的丫鬟给她打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