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摇头,“不是先后,第一次赢了十五两。”

    给她买了救命的药。

    便是他坠入赌博深渊的伊始。

    二爷铜铃般的双眼瞪了过来,还没等开口。

    梅久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剩下的他赢的都倒回去了……”

    赌场做账本,总是想要粉饰太平。

    声称赢得比输的多,实则看似赢得银子,从来都拿不回来。

    可欠的五十两,却是能利滚利到二百两。

    二爷手指捏着账本合上,仰头揉了揉脖子。

    “倒是难得来了个明白人,你是他什么人?”

    “沈璟是我哥,我是他弟沈梅。”

    弟与妹的,长眼睛的人都不瞎。

    二爷点了点头,“既来平账,银子拿出来,人我给你放了。”

    他打了个响指,不多会儿,一个人被拖了出来。

    虽说有些狼狈,可原本鼻青脸肿的脸消了下去,样貌便显现了出来。

    与梅久有六分相似,皮肤微黑,却不羸弱。

    很久没见阳光,他捂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看到女扮男装的梅久,他怔愣了一下,接着眼睛睁大,“你——”

    他冲过来低声吼道:“你到这来作甚?”

    不是说了,一定会赢钱翻本替她赎身么。

    梅久平静地抬头看了哥哥一眼,眼神很是复杂。

    若是在现代,这样的人只能断绝关系,丝毫不能沾染。

    而且她穿过来本就与原身不同,与原身的哥哥没有过多的交集。

    只是她总是忘不了,她病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他温柔地拿着帕子给她擦汗……

    她之所以这么白,家里的地是从来不需要下的。

    庄稼地的活儿,开荒,播种,犁地,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