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辞的马车宽大不少,里面有些奢华,座位上铺着软垫,地上也有毯子。
车壁还有抽屉。
梅久进来的时候,傅砚辞正打开车壁拿出了一瓶药。
“脱衣服。”他道。
梅久毫不迟疑,利落地想要脱,可随即愣住了。
她女扮男装穿的是长衫,女子的衣服是半袄,从腰上朝上一搂就行。
男人的长衫,脱下来只能全脱。
梅久本有些不自在,随即想到自己浑身上下哪里他没看到。
于是毫不迟疑将衣服给脱了下来。
然后利落地趴了下去,将后背露给了傅砚辞。
傅砚辞手中拿着瓷瓶,眸光看着她利落地脱衣,本以为要废点唇舌,谁知她倒是利索。
不过看着眼前的一片雪白,
他喉头微动,手指下意识地摩挲了下瓷瓶,莫名地口干。
梅久身上的衣服都是血,尤其是脱下的时候,扯着伤口疼。
虽说箭镞扎得不深,到底是没少流血。
伤药撒上的时候,梅久肩膀耸动,不由得眼前阵阵发黑。
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淌。
傅砚辞撒了金疮药,又在另外个抽屉拿出了纱布。
刚要给她裹上伤口,一低头就看得梅久哭得梨花带雨。
马车走在大路上,偶尔会颠簸一下,她身子随之摇晃,泪落在地毯上,晕染出一朵花。
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梅久颈侧上的朵朵梅花。
在白皙肌肤上,那点点红梅格外耀眼,让人血液情不自禁地烧了起来。
女子尤其是长得妩媚的女子,其实不应该当着男人的面垂泪。
越是持重端庄的男子,面色不动,心里想得东西可能越是阴沉。
此时傅砚辞便是如此,他黝黑的双眸微闪,令人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