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裴觎给诓了?
“看着本侯做什么。”裴觎挑眉出声,“本侯脸上有花?”
沈霜月迟疑了下:“京中应该无人知道侯爷与太子相交。”
“所以?”
见他神色似玩味,瞧着她时隐隐带着三分笑,好像一点都不怕她会将他们之间对话拿出去与旁人说。
沈霜月莫名其妙的,方才进入书房后的局促紧张散去,忍不住扬了扬唇。
“没什么,妾身只说有些惊讶。”
算计又如何,钓鱼又怎样。
魏家和太后跟她本就没什么关系,那盐税账本就算是裴觎命人交给三皇子,再设局借谢家手收拾白忠杰,那也是因为他们自己贪婪、其身不正,想要借机陷害太子和嵇家,才会一头撞了进去。
盐运贪污查出来的足有百万银钱,后面脑满肠肥的官员吃的都是人血馒头。
别说谢家四年前算计她,她查清楚后绝不会跟他们善罢甘休,之后势必也会对上其他人,就算是她现在还在谢家,没有察觉到阿姐的死有异。
她也看不上魏家贪婪所为。
沈霜月本就是拎得清的性子,想明白后就不再纠缠之前的事,她只是有些笑的问:“侯爷是怕我担心等下问话,你会旁听借故拿捏我,所以先送把柄到妾身手中让我安心?”
裴觎睨她一眼:“你想得美。”
沈霜月闻言笑出声,眼眸都弯了起来。
屋中气氛莫名和煦,明明还是那般不近人情的模样,沈霜月却不怎么害怕他了,特别是外面有人敲门,端了烧好的银霜炭进来,连带着还有个暖手的小炉,和一些汤茶点心。
她眼里笑意更添了些,促狭问:“侯爷身子当真无碍了?”
裴觎斜倚在椅子上:“本也是作戏,不过是流点血糊弄过去。”
沈霜月见他说的随意,神色正经起来,想要算计魏家不易,而且圣前杖责怎么可能真的半点不受,她不知宫中事情,只想起那日手中摸到的血,轻声道:“侯爷还是要多保重身子,哪怕是武将也不好轻忽。”
“知道了。”
他心情不错,声音也温缓下来,“你呢,伤如何了?”
沈霜月道:“已经好多了,我请了个不错的大夫,精于外伤,调配的药物也是极好的,侯爷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将人引荐给你。”
“好你就用着,本侯有太医署的人看着。”
她闻言这才想起来裴觎跟她不同,那太医署的人巴不得替他看伤,她说道:“是妾身多虑了,不过还是要多谢侯爷之前赠的伤药。”
那药用着极好,她额上和脸上的伤只几日,就只剩下浅浅的一点淡粉痕迹,手臂烧伤的边缘也淡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