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知怒气一滞,想起之前谢玉茵有孕回府,却因沈霜月意外流产。
那次谢玉茵哭得昏天黑地,徐家更是找上门来,要不是谢老夫人出言护着,沈霜月怕是能被徐家的人撕了。
谢老夫人望着神色有些松动的谢淮知,抹着眼泪:
“我知道你妹妹不争气,可她是你亲妹妹,那偷盗娘家之物的恶名传出去她还怎么活?我庆安伯府养出这种女儿,你的名声怎么办,意哥儿怎么办?”
“我只是想替她遮掩一二,虽然委屈了沈氏,可是等事情过去我必定会想办法补偿她,谁能想到这事情居然牵扯到了盐运贪污,要是早知道会闹得这般厉害,我怎敢替你妹妹隐瞒。”
岑妈妈站在一旁连忙说道:“伯爷,老夫人也是迫不得已,她知道委屈了夫人,还特意请了大夫替今鹊那丫鬟看伤,将人送进祠堂也只是做个样子,可夫人却火烧祠堂,还砸了老伯爷的牌位…”
“你说什么?”谢淮知神情错愕。
沈霜月火烧祠堂?
怎么可能,她那般温弱性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您若是不信大可去祠堂看看,那祖宗牌位都险些被烧了。”
岑妈妈说道:“夫人放火时伤了自己,老夫人虽然怨她气性太大,却还将昇阳丹都给了她,那皇城司将夫人带走之后,老夫人更是好几宿都没睡好。”
“老夫人是什么性子您是知道的,她虽然不喜欢夫人可何曾为难过她,她做这些都是为着您和伯府,你不该这般说她。”
谢老夫人红着眼落泪,养尊处优的脸上满是伤心。
谢玉茵也跪在那里哭得厉害。
谢淮知原本怒气勃然,可听着岑妈妈的话眉宇轻皱起来。
母亲向来都是好性子,的确没为难过沈霜月,她恐怕也是担心他和伯府丢人,怕谢玉茵做出的事传出去会连累了谢家名声,毁了玉茵后半辈子,所以才一时想错冤枉了沈霜月。
而且谢玉茵在的确是因为沈霜月没了孩子,才会在徐家过的不好,虽说这次委屈了她,可也是她欠玉茵的。
何况她还火烧祠堂,大逆不道。
谢淮知心中愧疚散去了些,对着谢老夫人神色柔和下来。
“是儿子一时着急说错了话,母亲别哭了,小心坏了眼睛。”
望向谢玉茵时,他怒其不争,
“孩子的事是缘分没到,徐家敢怠慢你,自有谢家能替你撑腰,你怎么能糊涂到去做偷盗的事情?好在这次账本找回来了,没有酿成大祸,否则别说是你,就是整个谢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谢玉茵哭哭啼啼:“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谢淮知叹了口气:“行了,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别再犯,晚些时候去跟沈氏道个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