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辛眼睛一亮:“谢侯爷!”
……
这边沈霜月带着谢家母子出了宫门,等到了宫外人被放下之后,她正愁着该怎么带谢家母子回去,就听到有人喊她。
“夫人。”
“琼娘?”
沈霜月抬头瞧见对面的人惊讶:“你怎么来了?”
琼娘低声道:“是宫里有人传讯,让府里来接夫人和伯爷。”
沈霜月愣了下,他们今天在宫里闹出这么大动静,遭陛下嫌恶又挨了杖责,还得罪了魏家和太后,这个时候旁人避之不及。
能让人传讯府中派车来接人的,她脑海里瞬间就浮出裴觎的影子。
“夫人,您还好吗?”琼娘问道。
沈霜月摇摇头没多说什么,只道:“先把伯爷和老夫人抬上马车。”
内庭司行刑时下手极狠,谢家母子后背上衣衫破烂,都能看到皮肉。
宫门前人来人往的,他们被抬上马车时可谓狼狈至极,等马车走动起来之后,趴在一旁的谢淮知都仿佛还能感觉到刚才那些窥探、嘲讽的目光。
他脸色白极了,定定望着旁边靠坐着的女子,见她上车之后就靠在那里闭眼小憩,半点儿没理会他和谢老夫人。
忍了一路的谢淮知抓着身下软褥嘶声道:“沈霜月,你什么时候跟裴觎那般相熟?”
沈霜月皱眉:“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说什么?”
谢淮知死死看着她,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个究竟。
“那裴觎心狠手辣从不近女色,可是刚才在内庭司里,他跟你说话时靠得那么近,不仅言语嘲讽我和谢家,而且你明明进了刑司居然没有挨杖责。”
哪怕沈霜月装得很像,从宫里出来时走路也一直瘸着腿,可是谢淮知同样挨了杖责,自然知道那棍棒之下有多厉害,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沈霜月到底有没有跟他们一样挨打?
而且刚才二人明明面上没做什么,裴觎神色冷淡也没有什么逾矩之举,可是看到他们站在一起,沈霜月任由裴觎对他冷嘲热讽,看着他命人羞辱他和母亲一声不吭,甚至最后竟还主动关心裴觎。
谢淮知就觉得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气,此时咬牙阴沉着眼宣泄出来。
“你知不知道裴觎是什么人,知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那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疯狗,要不是他抓着孙家事不放,要不是他之前故意为难,谢家怎至于如此。”
“还有刚才在殿上,你为什么要当着陛下的面将事情抖露出来,还那么不留情面地说母亲陷害你,要不是你不肯隐瞒,母亲怎么会成了众矢之的,还被裴觎那疯狗逼着情急之下攀咬了白忠杰,你就不能忍一忍……”
“我凭什么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