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不知裴渡的气势怎么又软了下去,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裴渡是在为姜宝珠脱罪。

    毕竟姜宝珠杀了三百官,若无十足的理由,即便姜宝珠是王妃也难逃一劫。

    果然,众人很快就听见裴渡道:“臣与蜀州知府在偃师治水,便留王妃一人在蜀州守城,这期间王妃发现流民暴乱是有人挑唆,后发现此人是蜀州知府的夫人,后为查明真相,将她关押,在往后的查证中,本王王妃发现了蜀州的惊天秘密。”

    裴渡低沉的声音徐徐道来。

    嘉帝皱了皱眉,问道:“姜宝珠,你说。”

    姜宝珠:“回陛下,臣妇意外救下一名女子,名唤叶蓁蓁。”

    “叶蓁蓁是谁?”

    姜宝珠道:“叶蓁蓁是偃师首富之女,但他父亲因知晓蜀州秘密被灭口,不仅如此,在臣妇知道秘密后,原本关在大牢里的严夫人以及偃师父母官许大人忽然出现,为了灭口,险些杀害臣妇与叶蓁蓁,后来臣妇逃了出来,太子又要杀臣妇与王爷。”

    “姜宝珠,你住嘴!”

    周青霁猛的开口,眼睛血红一片,明显有些害怕了:“你血口喷人!”

    姜宝珠连眼神都懒得给周青霁,淡淡道:“陛下,臣妇人证物证均在,情陛下还蜀州死去的上万百姓和叶家死去的冤魂一个公道!”

    姜宝珠指着太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太子这些年控制蜀州官员,官官勾结,贪污治理堤坝河道的善款共计百万两,并利用这些钱养了上千名暗哨,害忠良惨死刀下,害蜀州百姓年年受灾荒家破人亡,此举……天地难容!”

    周青霁懵了,他声音颤抖地问:“你没有证据!”

    姜宝珠却微微笑道:“陛下,臣妇找到了这些年太子与蜀州三百多名官员来信,以及叶蓁蓁拼死留下的账本,且当日臣妇留了许大人和严夫人一命,叶蓁蓁也上京在城门外等候,是与不是,自可让他们在朝堂上与太子殿下一对一说清楚。”

    一直未说话的楚连珠也拿出那日从庄子的槐树下找到的锦盒,声音颤抖道:“陛下,这是草民临死前留下的账本,以及太子与蜀州知府如何残害草民父亲的过程。”

    一时间,群臣没有任何声音。

    贵在大殿里的两个女孩子身形单薄,但又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朝臣第一次重新看待姜宝珠。

    他们做不到得罪皇帝来拉太子下马,就像当初许多人都清楚楚暄是冤枉的,却无人敢站出来为人伸冤。

    这一点,他们都不及眼前两名女子有勇气。

    无数的愧疚萦绕心头,但更多的又是听闻蜀州惨状的愤怒。

    突然,一名穿着红袍的武将站在了大殿中央,操着一股略带蜀州的口音道:“陛下,请明察此事,还蜀州百姓一个公道!”

    他也是蜀州人,其父母也因为几年前的洪灾惨死,至今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以前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将父母接来,如今得知罪魁祸首是太子后,他也不管什么尊卑,只想还他的亲人,他的乡亲一个公道。

    官员一出,无数官员也纷纷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