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戴上容易,摘下难,公用洗手池前,姜梵音打开水龙头,肥皂在手心搓出泡沫,涂在手腕上,有了润滑,这样更容易些。
姜梵音收着力气,试着把手镯往下摘。
不知不觉间,面前的镜子映出一道人影。
姜梵音抬头,看到来人是沈寒年。
视线相接。
酒楼不是姜梵音开的,沈寒年出现在哪,她管不着。
姜梵音和沈寒年没什么可说的,继续低头忙自己的。
姜梵音的不予理睬,使得沈寒年颀长的身型僵了僵。
暗自神伤片刻,沈寒年厚着脸皮走上前,想要搭话,看到姜梵音埋头,契而不舍地摆弄着手上凭空多出来的手镯,手腕都撸红了,手镯迟迟不下来。
“我帮你。”
话落,沈寒年的大手伸来,略带薄兼的拇指轻按着姜梵音凸起的指骨。
姜梵音不想和沈寒年发生肢体接触,来不及收回自己的手,只觉手上一松,沾着薄荷味肥皂泡沫的手镯脱手,被沈寒年送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沈寒年从一旁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拭手镯,还给姜梵音。
“谢谢。”
姜梵音直视着沈寒年深邃落寞的墨眸,没有多停留,拿回手镯,抬脚走人。
流水声回荡在耳边。
沈寒年强行压制住,想要追上去,挽留姜梵音的冲动,迷茫地收回自己的手,失神垂眸。
按下水龙头的开关,水声停歇。
沈寒年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此行目的并非如此。
满腹的话想对姜梵音倾诉。
想请求姜梵音给他一次机会。
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姜梵音身边,他也能知足。
可是,面对面见到姜梵音,沈寒年没来由的失去勇气。
姜梵音已经很讨厌他了,他要尽可能少打扰姜梵音,降低存在感。
在和姜梵音的相处中,他的态度从傲慢到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