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教过林厌作为一名大师兄该做什么。
白狐妖君也没有。
他亦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大师兄。
但不知不觉间,守缺峰上的后进弟子们,纵使他们的性情各有各的古怪与独特,却都纷纷将林厌当做了自己心目中的大师兄。
在这一点上,连一向叛逆的拈花佛子释空也不例外。
一曲唱罢,林厌轻轻拍手称赞。
“好戏,好戏。”
台上的季蝶衣蓦然回首,似哭似笑的面具下透出一双淡青色的幽芒。
他与林厌的一双血瞳遥遥相望。
毫不客气地说,这一幕,颇有股恶鬼来见幽魂的既视感。
要么怎么说白狐妖君专收妖孽呢。
“蝶衣,见过师兄。”
季蝶衣并未开口,雌雄莫辨的声线便自林厌的脑海中传来。
随即,他迈着戏步,来到林厌的面前。
林厌向他微微颔首。
“不知师兄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这一回,季蝶衣的声线,又成了沉稳的男声。
林厌摇摇头。
“倒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主要是我才刚结束历练不久,来看望你。”
“那次要呢?”
季蝶衣的声音又化为了娇滴滴的女童声。
这是他尚未开创成功的戏道带来的影响。
并非季蝶衣成心要装神弄鬼。
“次要吗。”林厌的神情有几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