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那双温柔的手,将一件厚实的大氅披在宋庭琛身上。
宋庭琛回过头,眉头一瞬间蹙起,这一声夫君教他心神恍惚,记忆里,也有一个人曾经这么温柔地喊过他的名字。
只是这个人,不是现在的柳清音。
“你身子骨不好,怎么出来了?”
宋庭琛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
柳清音的指尖下意识的紧了紧。
她脸上仍端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只是眉目间挂着淡淡的愁绪,她轻轻叹息一声,声音飘进风雪里。
“今日暖阁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夫君,潇潇是以为我被欺负了,他会去大闹暖阁,想着替我出头。此事终究是我不对,夫君可千万不要因此误会潇潇。”
宋庭琛心下有些烦躁,柳清音说的话,分明也是善解人意,许是因为这会儿闻见了噩耗,所以他听她说话,也会存了几分不耐。
他拧着眉心,耐着性子道:“你既然身子骨不好,就别想着这些,好好养病便是了。”
他终究是因为他不在,宋老夫人就瘫了病了,以致于现在命不久矣,从而对柳清音存了深深的芥蒂。
宋庭琛就是那个会将自己的母亲孩子以及自己排在前头,将妻子放在最后。
认定妻子就该相夫教子,将家中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人。
这一点不会因为他的妻子从苏檀变成了柳清音,就有所改变。
从前苏檀为着宋家呕心沥血,几乎搭上了半条命,他仍觉得她做的不够好,觉得她太偏激,不够理解他。
眼下柳清音什么都没做。
尽管她已经‘病’得似乎心力交瘁,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过问旁的事。
宋庭琛仍旧会忍不住有些迁怒于她。
觉得宋老夫人变成如今这样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柳清音哪里能听不懂宋庭琛语气里的生硬。
可她只当听不见。
她拿帕子掩着唇,咳嗽了好几声,“如今我既做了潇潇的母亲,就和该好好管住他。”
“只是,我发现潇潇身边的人都太纵着他了,好好的孩子,若是不加以管束,只怕会被身边的人带坏。”
“我想重新安排几个可靠的人去照顾潇潇,夫君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