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陆知珩——做戏而已,没想到苏檀这样的人竟会当真。
宋庭琛原以为,听到这样的话,苏檀或许是会反驳两声。
可谁知道苏檀一面救治着那位老婆婆,一面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冷冷的看了宋庭琛一眼。
“作戏又如何?”
“君子论迹不论心,就算他是为了做戏,就算他是为了邀买人心,那又怎样?”
倘若百姓们的声音能叫上头的人听见。
只怕百姓们宁愿全天下的达官贵人都如陆知珩这般爱做戏。
“宋庭琛,你从前总爱说我高门贵女,不知人间疾苦,总是眼高于顶,我如今才发现,原来你竟这般,何不食肉糜。”
“怎么,你是觉得,倘若宸王殿下只是为了做戏,就不配得到灾民们的感激是吗?”
陆知珩是不是作戏尚未可知。
苏檀掀了掀唇,眼带嘲讽地看着宋庭琛,轻嗤一声,缓缓的道:“至少你所效忠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可是连做戏都不愿。”
“若非陆知珩在朝堂之上将此事捅了出来,你猜这些百姓们还能不能活着?等到赈灾粮食到的这一天?”
更不要说庆隆帝安排过来的赈灾粮食根本就不够。
宋庭琛瞳孔紧缩,十分陌生的看着苏檀仿佛从未认识眼前的人。
“定国公忠君爱国,你怎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她竟然拿陛下和陆知珩相比较!
甚至言语里暗示陛下比不上陆知珩那个浑不吝!
简直荒谬!
苏檀静静的看着宋庭琛,他以为搬出父亲,自己就会无条件的觉得父亲从前所认为的一切都是对的吗?
苏檀掀了掀唇,“我父亲确实忠君爱国,可是如今国家满目疮痍,足以见得,父亲爱戴的这位君主,或许算不得什么明君。”
“再说了,早年励精图治,往年昏聩无能的君主多的是,也不见得今上就是个例外。”
她言语之中乃至她的神情里,满满的都是对庆隆帝这个君王的不屑。
似乎,从前那个进了紫宸殿,还会说两句君王好话的人,已经荡然无存。
宋庭琛无法理解。
“陛下是被蒙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