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舒说:“我有睡觉,有吃饭的。”
“呵呵,睡觉了你挂着两只巨大熊猫眼就过来了,吃饭了瘦得跟竹板床似的?”白大褂翻白眼说:“摊上你这么个病患,我招牌全砸了我,要不是看你钱给得多,我真是懒得管你好吗?”
书舒笑,知道这人根本不缺钱,就是嘴硬心软,才不是跟说的那样呢。
看见书舒看透般的笑,女人更气了,但又像是拿书舒没办法似的,无奈妥协般道:“所以能答应我吗?别出国去参加那个什么极限赛车,那个山那么陡峭,都不叫路了,那是玩儿命的知道吧,到时候你小命一命呜呼了——”
她刚想习惯性地说到时候家里人知道了会着急伤心的,可眼前的少女早已一个家人都没有了,于是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到时候你小命一命呜呼了,我找谁结账去?”
“没事儿,我职业经理人会上门给你结的。”
“嘿,我还说不过你了是吧?”
“我太无聊了啊,除非你给我找到其它乐子,否则,就不要劝我啦。”
那时候的书舒低迷情绪简直达到顶峰,像只人间孤魂,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一边找心理医生看病,一边到处去参加各种危险的极限活动。
“我说你,十八岁的花季人生,怎么就心同枯槁了——”
耳边,心理医生还在劝。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隔着一道窗台,书舒不经意侧眸,就看到落花簌簌飘落的庭院中,坐着个沉默的少年。
尽管是坐着的姿势,但仍不掩他高瘦的身形,简单的卫衣长裤,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灰色,使得他露出的脖颈处的肌肤有种病态的苍白。
于是皮肤的白,就显得略长的额前碎发下,那双眼瞳愈黑。
有花落在他手上,但他仿佛毫无知觉,眼睫一动未动,比那棵树还要静。
“那谁?”
089比赛
心理医生的话被打断,跟着书舒视线望过去,说:“噢,他啊,京市裴家的少爷,你上周去那个什么无人悬崖攀岩的时候,他第一次来这儿,家里人带他来找我教授。”
“他怎么了?”
“具体只有教授才知道,不过来这儿的,你觉得是为什么呢?等等,你,打听这个干吗?”
回答她的是少女兴味的声音:“我不去参加赛车了。”
“啊,真的啊?”心理医生喜出望外:“这短短两分钟的时间,祖宗你告诉你这咋想通的啊?”
书舒没再回答了。
因为,她找到了新的乐子。
看着庭院中的少年,心道,又见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