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在讲到哪里的时候,女孩子的眼眶早已忍不住湿润了起来,鼻头也变得红彤彤的。

    书舒从床头柜抽出纸巾给女儿擦眼泪,擦完忙把人揽进怀里轻拍着安慰,听见她小声的、克制的抽泣音。

    在睡过去前,女孩子都在希冀地说:“什么时候爸爸可以想起我,就好了。”

    “我好想爸爸,好想好想大福……”

    …

    车祸失忆?

    书舒将纸团扔进垃圾桶,调暗床头灯,替哭着睡过去的女儿细细盖好被子,然后跟着躺下。

    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后,想起刚不久前,车内男人冷淡陌生的眼眸。

    大约是因为从女儿口中听到“往事”。

    这一晚,书舒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情,梦里,有人在喊她——

    “我说祖宗,小祖宗?”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皱眉看向书舒,还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我真是服了,每次一跟你说正经的你就给我走神。”

    “什么。”

    “什么什么?”白大褂女人衣襟前挂着一个隐约写着心理咨询的铭牌,像是恨不得抬手敲一敲她的脑袋,道:“我说你,能不能给我好好睡觉,能不能给我好好吃饭,能不能不糟践你自己的身体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