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眸色僵硬住,像是在不可置信,那么乖巧的孩子,自己分明也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怎么,怎么会对她做这种过分的事情。
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又顿住。
因为再度昏迷之际,他的确梦了一些片段,是十分零碎且模糊的画面。
时而是他单膝跪地,头埋在人腰上,强硬的把人圈在单人沙发上,不准她走。
时而是他扣住她白皙伶仃的脚踝,修长的手背上淡青色的筋脉浮现,而另只手拿过根类似链子的东西,似乎急切地试图套上。
时而又是他俯身想要亲吻,却迎面挨上纤白的手掌一耳光。
……
种种,尽管都是一闪而过,却那么充满真实感,都在说明,他在想方设法的,不顾人意愿的困住一个人。
这些,都是他做的。
裴渡呼吸微窒。
所以,他既然做了这些,也做得出把女儿关在别墅的事情。
想到这里,裴渡心愈发闷痛。
这瞬间男人眸底情绪变得冷锐锋利,弥漫着淡淡的戾气,他在厌恶,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回忆起睁开眼看到的那个孩子,那么可爱,那么漂亮,自己是怎么忍心的。
“……”
良久,裴渡艰难地开口:“我能不能,见她一面?”
他想见女儿,被自己亏待的女儿,然后跟她道歉,希望能够乞求得到她的原谅。
宋女士沉默许久,才为难地说,给她点时间,让她试试劝那孩子,看孩子愿不愿意。
最后。
裴渡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宋女士告诉裴渡,女儿叫裴慕音。
裴,慕,音。
裴渡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三个字,眸中与心里又不自觉柔和下来。
慕音。
是很好听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