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池夫人,她也看了过来,宫女笑吟吟地向池夫人行礼,“一会儿还得请池夫人走一趟东侧殿的暖阁,宝林对夫人您很是挂念。”
池夫人和善的点头,挂着笑容对尤听容道:“你先去吧,外边冷,把暖炉带上。”
“嗯。”
尤听容手上揣着暖手炉,跟着宫女出了含元殿。
走出殿偏门,就能感受到呼呼的寒风直往衣服里钻,尤听容拢了拢被风灌大的袖口,心头的热意稍稍缓解,呼吸也顺畅了些。
一路上都是张灯结彩,连宫女太监们的身上都带了喜庆的红色,拐过了长廊,到了东侧殿,来往的人就渐渐少了。
——
含元殿东侧殿
常顺扶着有些微醺的单允辛刚要进东侧殿的门,门内就出来一个端着托盘的粉衣宫女。
一头撞到了常顺身上,汤水撒了常顺一身,“糊涂东西!怎么当差的?”
那宫女显然也是吓傻了,扑通一声跪倒,磕头求饶,“奴婢奉皇后娘娘的旨意为陛下备了醒酒汤,见陛下迟迟未来,正打算去热一热,常总管恕罪!”
宫女嘤嘤的哭声和常顺的责骂声吵得单允辛头疼,蹙紧了剑眉,“好了!”
常顺赶紧打嘴巴,“奴才多嘴。”
“醒酒汤也不必送了,常顺你也出去,不必留人,朕自己睡一会儿。”单允辛揉着太阳穴,迈过门槛往殿内走,“到了时辰再来叫朕。”
常顺俯身答应:“奴才遵旨。”
今日含元殿被禁卫军围的如铁桶一般,常顺倒不担心陛下的安全,只怕有不知好歹的扰了陛下清静。可单允辛说了不许留人,他也只能先退下,想着赶紧换了衣裳再过来守着。
暖阁本是给贵人们歇息的地方,布置的富贵又舒适,三折涂金漆画屏风后是一张足有三人宽的软塌,垫了毛茸茸的皮毛。
在寒冬腊月里,暖阁里却暖烘烘的,地砖下是不间断的地龙。
从寒风凛冽的室外乍一进来,单允辛就觉得烧的厉害,后背都好似浮了一层细汗。
单允辛随手解开外袍,脱了沉重的冠冕,半躺在垒起来的绸缎软枕上,思绪渐渐飘远,琢磨起今日在殿上发生的事来。
不知怎的,单允辛胸口那股燥意竟渐渐往下延伸,他伸手扯开了中衣的领口,露出了蜜色的胸膛,肌肤紧致、带着些隆起的肌肉。
单允辛本想纾解一下热气,却觉得那股火越烧越旺。
更令他难以平复的,是鼻端那股一开始若隐若现,可随着他的酒意渐渐上来的,味变得甜的腻人的那股香气。
单允辛调整了一下呼吸,眼中满是厌恶,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贵为皇后,竟连这样的下作手段都使得出,真是涂丞相嫡嫡亲的女儿,与其父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