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担忧姐姐的膝盖,要是疼了就涂一些药。毕竟姐姐如今爹不疼娘不爱的,只有妹妹能做个贴心的体己人。”
南采薇说着,就准备离开。
当玄色大氅的尾摆扫过南声声的双手,她一把将大氅拽抓,差点将南采薇绊个跟头。
“站住。”南声声语声冷厉。“这是怎么回事?”
春水立马缩回手,“没事,方才在门上磕了几下。”
磕了几下,能成这样?南声声是不信的。
那手腕处分明是抓痕,而脚踝的地方分明是钝物所击。
“谁干的?”南声声沉着脸。
春水一个劲把头往地面埋,强忍着泪花,转而露出一抹笑意。
可那笑太难看了。
“姐姐,我专程为了这事而来。春水妹妹来我院里要炭谁,嫌红梅买炭太慢,就将我侍女打成了猪头。若非妹妹将她们拉开,红梅可就没命了。那小妮子没命是小,若是春水身上背负了人命,可就是大事了,反倒连累了姐姐的名声。”
南采薇不紧不慢,将鎏金手炉抱在手中把玩着。
“是这样吗?”南声声看着满手的伤,不敢触碰。
春水低头,她不敢说话。怕说出实情,姑娘会为了她出头。
她不想给姑娘惹任何麻烦。
“是奴婢不小心才……姑娘,奴婢没事的,还能跑跑跳跳呢!”春水说着,就颤颤巍巍站起来,狠狠甩了甩膀子给南声声看。
可那涨红的脸,分明是忍痛的表情。
南声声若此时还不明白,就枉当了春水这么多年的主子。
“春水,你去把门关上。”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春水以为姑娘怕冷风,麻溜地关上了祠堂的门。
檀香缭绕中,南声声缓缓起身,冻裂的指尖抚过炭筐。
“南采薇……”南声声轻言唤道。
南采薇忽然呼吸一滞,这是南声声回府后,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这声音,没来由有些渗人。
在南采薇诧异的注视中,忽如鹰隼擒住对方咽喉,玄色大氅扫落供案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