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睁开眼时,张德才已经被警察架着往警车走去。
"等等!"
李连军想要追上去,却被刘勇死死抱住。
警车呼啸着驶离,扬起一片尘土。
李连军跪在地上,掌心被碎石硌出血痕。
月光照在槐树下那滩暗红的血迹上,像极了父亲溺亡那天的晚霞。
榆中县警察局,王建业在女儿的央求之下,没办法,卖自己的关系,带着李连军来了。
李连军从小到大都在怀疑父母的死因,那份埋藏在心底的疑惑如同野草般,每逢夜深人静便肆意生长。
他记得父亲溺亡那天,天气异常沉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悲伤。
调查报告上冰冷的“酒后失足”四个字,从未真正说服过他。
母亲的离世更是突兀,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夺走了她温暖的笑容,但李连军总觉得,那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刻,张德才的言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开他心中的伤疤,让那些尘封的记忆和压抑已久的愤怒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他死死地盯着张德才,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人吞噬殆尽。
“你以为你随口几句污蔑,就能掩盖你做的孽?”
李连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我爹的死,我娘的病,都跟你脱不了干系!”
张德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和不屑:
“哼,你有什么证据?
别血口喷人!”
“证据?”
李连军怒吼一声,双手因愤怒而颤抖:
“你脖颈上那道疤,就是证据!
和我母亲遗物照片上的伤痕一模一样,你敢说这只是巧合?”
张德才脸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狡黠所取代:
“那又怎样?一道疤而已,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