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怎么能忍?
许舟确实忍不了。
他一把从习秋手中夺回糖葫芦。
“算了,习秋姑娘,我突然想起来,二小姐身体不好,还是别吃这么甜的东西了。”
说完便告辞离开了。
“诶!”
习秋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噘着嘴嘟囔道:“小姐身体不好不能吃,我能吃啊。”
想了想,她转身返回。
窗棂上的冰花映着日光,习秋扒着门框探头:“小姐,姑爷方才来过了。”
双手撑着下巴,正看着字画发呆的苏朝槿倏地从案前直起身,指尖还沾着未干的墨渍,却听得丫鬟气鼓鼓补了句:“走到月洞门又折回去了!说是给小姐带的糖葫芦,临了又夺回去……真是莫名其妙!”
“还、还抢了奴婢那串!”习秋揪着裙带绞成麻花,“奴婢原想给小姐试毒来着……”
苏朝槿撇了撇嘴,微微皱起眉头,稍作思索后问道:“习秋,你刚刚见到姐夫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还有,当时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姐……”
“说吧。”
苏朝槿目光柔和,语气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习秋不敢再犹豫,思索片刻后,赶忙把刚刚和许舟的对话,以及自己当时心里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
她一脸委屈地说道:“小姐,奴婢当时真没多说什么,就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态度可好了。而且姑爷还给了奴婢一串糖葫芦,奴婢都跟姑爷道谢了呢。”
苏朝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上诗稿,眸光温软如春水:“你当时……可是露出嫌恶神色了?”
“奴婢对天发誓!”习秋急得跺脚,“姑爷递糖葫芦时,奴婢心里只想着……想着……”
声音渐低,“想着这糖衣都化了……”
“习秋。”苏朝槿轻叩案几,声线似檐下冰棱般清冽:“姐夫自幼随姨娘寄人篱下,最善察言观色。你眼中半分犹疑,于他便是千钧重担。”
苏朝槿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晦暗不明:“他赠糖葫芦,不过念着我平日照拂。你当他是专程买与汀兰的?”
忽地轻笑,“这般玲珑心思……倒像话本里多愁善感的闺秀了。”
习秋瞪圆了眼:“小姐,你……你怎么这么了解姑爷?你……你是不是……”
苏朝槿微微摇了摇头,说:“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我和姐夫,就只是姐夫和妹妹的关系。我只是欣赏姐夫的才华,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喜欢听他说话、听他讲故事,觉得和他相处很舒服、很平静……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