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嗓音嘶哑如锈刀刮骨,扣着苏朝槿的指节青筋暴突,面色难看无比,“可是……可是刚刚……你怎么知道……”
烛焰在她混浊瞳孔里扭曲晃动。她明明设计的滴水不漏,只要这少年来到房间,就会被她那两个丫鬟制住,然后给他灌药灌酒,然后扒光他们两个的衣服,把他们扔在床上……
再然后,再由丫鬟故意去楼下通知林疏雨,再带着其他贵妇人和姐妹们上来……
一切都应该很完美的。
整个过程,她已经在心头反复演练了好几遍,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这少年怎么会突然就看出来了?
许舟甩去拳上血渍,目光扫过少女染血的衣襟,讥讽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你该查查丫鬟袖口的补丁。”
“青麻布料混着西域金线,定国府暗桩的标记太扎眼。”
老妪浑身剧震。晨间她确命丫鬟换了粗布衣裳,却忘了那厮常年缝补的破绽——金线乃定国府死士特供,寻常丫鬟怎会用此物补袖?
“还有这香。”许舟靴尖挑起地上半截线香,“说是驱蚊的艾草,实际混了销魂散。”
他碾碎香灰冷笑,“画舫临江本就蚊虫稀少,需要整夜焚香?”
其实这些只是随口胡扯,许舟一开始也没看出来。
但是他会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