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利说他们俩像,那就是说经历,也有为人做事的成分:都是国家队出来的,也都甘心数年如一日默默奉献在基层,对排球也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此前真没接触过,但真是一见如故,所谓人以群分,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王动说完明天的阵容安排,接着又跟霍天成聊了会儿,俩人就当下中学生排球发展,以及国内男排现状交流了很多。
这让王动更加坚定第二天的比赛阵容,不但王冠不首发,准备再安排一个替补副攻先发,目的就一个:打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
到现在明天这场比赛已经变成耍心眼的“重赛”,王动的心思已经不全是比赛,而是霍天成——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办法打听这个人,目的很简单,如果他两年后接手翔翱俱乐部,那么助理教练的人选必须提前考虑了。
其实,这样的助理教练很多,各个俱乐部都有这样的人,挖一个很简单,只是王动的想法更简单:如果接受俱乐部球队,将打破“哥们弟兄”这样的关系,一门心思好好训练比赛。
在利益面前,诸多原则都失去意义,所以他很清楚,现在国内俱乐部之间、球员转会,球员跟老板的关系、球队跟裁判的交流等等,都有一些不正常的现象,肯定不是董红刚这样的明目张胆,但睁只眼闭只眼的操作还是时有发生。
他的眼里揉不进沙子,他需要纯粹的排球,也需要纯粹的帮手。
也就是高胜利说他俩像开始,王动非常罕见的主动了两天,从陈维嘉到父亲,他都打过电话,综合各方面信息,这个霍天成不敢说了如指掌,但这么多年的履历都打听清楚了:参加过奥运会,退役后在中国女排打了两年陪打,而后母亲病重,他便放弃留在北京的机会,义无反顾的返回重庆入职了一个中学,随后一边照顾母亲一边教孩子们打球。
忽忽十多年,他带队拿过三次全国中学生锦标赛冠军,现在国家队的第一主攻就是他的队员。母亲去世后,他想在排球方面有更高的发展,于是去了北京。
只是现在他带的这支队伍原来有教练,且比较强势,名义上是跟俱乐部联建,但那个俱乐部水平一般,再加被该校原有主教练处处打压,只能屈就带初中队,且没有好苗子提供。
本来这个学校没有初中队,每年中考结束后全北京选材,如果北京外有特别优秀的,也会去做工作,属于急功近利型的球队。
在各方面都不积极支持的情况下,霍天成就从初中班选人,筷子里拔旗杆,仍旧带队逐渐有了起色,包括这一届,连年进入全国前八。尽管他给高中组送了不少队员,只是过于优秀更被排挤……
水平很高,当下干得不痛快,但想做事情。霍天成到北京后,陈维嘉有意把他弄到金球俱乐部带青年队,可是被婉拒,毕竟俩人在国家队曾经一起训练比赛,算师兄弟,也理解霍天成的避嫌。
王动对雷大娃啥也不隐瞒,说到这个霍天成的时候,雷大娃有些不解:“你们都是国字号球员,有交集有友情,还避嫌,避啥嫌?”
王动也不喜欢这套,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于是耐心解释了一下:“现在国家队主教练孙凌峰、国家青年队主教练陈维嘉、国家少年队主教练王少雷,翔翱俱乐部主教练范学礼,以及我跟霍天成,都曾是国家男排主力队员。我们年龄相仿,只是我因为各方面原因早早离队随父亲到了咱依汾。”
“我呢,跟陈维嘉、王少雷在一起打球,是主力。后来,范学礼跟孙凌峰还有霍天成是国家队主力,也就是一九八零年左右,这时候的陈维嘉跟王少雷已经沦为替补,很快退队。”
“所谓避嫌,我从不参与这些,比如我跟陈维嘉关系很好,跟少雷也说得过去,我去国青跟原来的队友都联系吃饭喝酒,毕竟这么多年不在圈子里,没有矛盾更没有冲突。”
“但我听说,范学礼跟孙凌峰话都不说,当时孙指导是主二传,范学礼呢是主力副攻,霍天成是主攻,按道理说他们之间配合多年,还打过奥运会等重大比赛,应该是默契的兄弟……”
“也许是因为国家队主力的位置与主帅的椅子,造就了些矛盾,孙凌峰顶了陈维嘉的主力二传位置,范学礼的国家队时代成绩一般,孙凌峰后来接的国家队主教练……霍天成呢,据说孙凌峰给他介绍了几个俱乐部,但都被拒绝了,如果接受陈维嘉的邀请……”
雷大娃本就简单,听王动叨叨了这么一堆关系,有些头大,随即笑着说:“我怎么觉着你当年来依汾是正确的,起码不用参与这些权与利的纠缠?”
也笑,王动点头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到依汾有了温暖的家,结识你们这些老兄弟,很好。我猜啊,现在霍天成跟我当年的状态差不多,不争不参与,带初中队也是排除万难津津有味。”
这的确就是霍天成的现状,尽管俩人没聊这些,可有些话语一句足够,背后的所有都明白。
王动已经跟马正翔沟通过了,第二天比赛后下想办法留下霍天成,而后去省城翔翱俱乐部做客,也许现在不会提出加入的请求,聪明人也都明白,而且也不是现在,要不漏痕迹让对方感知,也给对方充分考虑的时间。
如果都觉着舒服,那就做工作让霍天成来翔翱俱乐部带青年队。
至于明天的比赛,王动准备雪藏儿子,转位置是考虑,更多是想继续考察,让马正翔也参与考察,看一支队伍打球就能了解教练水平,双方旗鼓相当的实力,那比拼的就是教练的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