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宁摆了摆手,上前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浔一番,不由面露笑意。

    “你很冷静,旁人死里逃生,定无法如你一般从容。”

    赵怀真已经来到了沈嘉岁身旁,听到这话忍不住捏了捏沈嘉岁的手。

    沈嘉岁扭头看去,便见赵怀真冲她微微挑眉,那小眼神好像在说:

    嘉岁你看,宁儿八成是真看上江浔了!

    沈嘉岁意会之后心头微颤,原本已经回归平静的心湖像是骤然又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当然——”

    这时候,拓跋宁突然朝一旁伸出手去,便见阿娅将方才江浔情急之下掉落的绣球递了过来。

    拓跋宁接过绣球,伸手递到了沈嘉岁面前,笑得眉眼弯弯。

    “最厉害的还得是沈家小姐,阿娅说,她心服口服了。”

    “本郡主说话算话,从今往后,便唤你嘉岁姐姐!”

    沈嘉岁抬头,先是见拓跋宁笑得真诚,又见阿娅眉宇间透出温色,冲她点了点头。

    沈嘉岁也跟着弯了唇,冲拓跋宁主仆点了点头,欣然接过了绣球。

    气氛一时之间很是和谐,却见江浔此时忽然转身,走到了已经平静下来的马匹身旁。

    赵怀真见状不由跟了句:“马儿怎的好端端的会受惊呢?”

    “按理来说,今日用马皆是御苑精心调教过的,不该出现如此意外才是。”

    沈嘉岁听到这话,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忽而抬眸,直直看向了不远处的陆云铮。

    没想到的是,陆云铮此时也正看着沈嘉岁,二人的视线不期然对上了。

    陆云铮何曾见过这般众星拱月的沈嘉岁。

    在他的记忆中,沈嘉岁极少参加宴会,好友更是少得可怜。

    前世和沈嘉岁成婚后,他倒是带着沈嘉岁去过两次京中宴会。

    可他每回看向沈嘉岁时,她永远孤身一人坐在一旁,哪曾如今日这般,身边热热闹闹的。

    沈嘉岁曾向他抱怨过,说大家似乎都不喜欢她,今后这些宴会她都不想去了。

    当时他是如何说的来着?

    他说:“你若不整日舞刀弄枪,举止鲁莽,旁人怎会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