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废人”,自然没有再关注的价值,于是所有人纷纷收回目光,去看犹在殿中的江浔。

    安宁郡主依旧笑盈盈的,但此刻众人也拿捏不准她的心思了。

    倒是盛帝问了一嘴,“那修直呢?”

    拓跋宁这会儿点了点头,笑道:“江大人之名,宁儿归京途中就已听说了。”

    “今日在鞠场,他亦临危不惧,宁儿悉数瞧在眼里,别无二话。”

    “皇舅舅,不若您就将江大人——”

    众人几乎都以为,这一次当真要定局了。

    可就在这时,殿外有太监步履匆匆而来,从诸人身后绕道,赶到德顺公公身旁,附耳低声说了什么。

    德顺公公闻言面色微变,也不敢耽搁,俯身到盛帝身旁,掩唇传话。

    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盛帝倏忽扬眉,瞧不出喜怒,却淡淡瞥过座下众人,堪堪落定在江浔身上。

    拓跋宁见状适时止了声,面露疑惑。

    这时候,便听盛帝淡声道:“殿外安阳伯夫妇求见,既然此番事涉修直的终身大事,便叫他们也进来一起听听吧。”

    江浔已然沉默良久,听到这话陡然抬起头来,蹙眉朝后看去。

    众人一时又是震惊又是恍然。

    他们竟然都没发现,安阳伯夫妇今日不曾赴宴。

    也是他们夫妇一个是纨绔,一个有失心疯,且江浔每回出现都与蔺老在一处,以至于他们压根没想起有这两号人来。

    那么,他们此刻突然求见,是为了什么?

    啧......

    这时候,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了,这是不想让安宁郡主选择江浔啊。

    毕竟那样一对不堪的父母,就算安宁郡主因着江浔爱屋及乌,长公主定也瞧不上的。

    这般想着,所有人便凝神朝外看去。

    很快,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两道身影互相搀扶着,映入大家的眼帘。

    不知是不是来得太过仓促,安阳伯夫妇甚至没换上赴宴的华服,且这一路怕是来得急,二人额上都渗了汗。

    尤其是安阳伯夫人,发髻都有些散了......

    这般失礼,简直就是殿前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