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擦肩而过之际,盛微宁特意走他左侧,借着手包的掩护,打火机顺当滑进裤袋。
程晏池垂首,双方的手若有似无交叠,转瞬即分。
“容妈,你找我什么事?”
柔婉的女声转过一道墙角之后不甚明晰。
程晏池单手抄袋,玑镂外壳的打火机表层依然残留她的温度。
*
程建雄对程昱川在德州的表现很满意,言谈之间大肆夸赞。
程昱川志得意满,肖若萍喜不自胜。
于是饭桌的气氛仿佛被划分成两个极端,极致的冷淡跟极尽的喧闹。
盛微宁姿态端庄地吃饭,余光不时瞥过对桌的程晏池。
程晏池置身事外坐着,清隽的脸孔风平浪静,全然不在意程昱川多得宠。
盛微宁注意到他只吃了两筷子咖喱牛杂。
“昱川,你该谢谢晏池,这段日子,他为公司劳心劳力。”
程建雄朗笑着看向程昱川:“还不做出点表示?你在恒远惹下的烂摊子,是晏池替你收拾的。”
程昱川皮笑肉不笑地端起酒杯:“你来公司的确不容易,辛苦了。”
程晏池脸色淡静,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酒柱朝他闲闲示意,温声道:“知道就好,你能早日成熟,我也感到非常欣慰。”
四两拨千斤就把程昱川的讽刺双倍还回去了。
程晏池的唇线贴着杯沿喝了口酒,心情没因为程昱川的挑衅受到丝毫起伏。
程昱川却直接把酒杯重重放回桌面,冷笑出声,张扬的五官透露不加掩饰的敌意。
肖若萍不悦蹙眉,暗暗踹了程昱川一脚,提醒他收敛自己的脾气。
很多时候,盛微宁都感觉程昱川更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偏生程晏池不是他爹。
程建雄同样叹息程昱川的息怒形于色,适时插话:“公共假期我们去白龙山庄,老朱出院了,趁现在还没完全入冬,我们一家人也度个假。”
镜海每年十一月都有三天不算周末的假期。
盛微宁眼见气氛僵冷,立即表现出浓烈兴趣:“白龙山庄风光秀丽,我很多同学都打过卡。”
程建雄缓缓点头:“你们年轻人喜欢野炊烧烤,那里也比较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