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之大,指骨上都泛着白。
浑身湿透的谢映安丝毫不显狼狈,他就站在温时宜身旁,微低着头似乎是在专注看着温时宜。
另外一边老吴在训斥黄千愈的行事鲁莽,黄千愈自知理亏,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了一会儿,李清染突然觉得眼前这幅场景让她眼睛有些疼,她不想看了,拉着阮软的手转头就走。
在她走后,沉寂在自己世界良久,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什么蛊惑才跳进水里的谢映安突然抬起头。
眼前围观的同学倒是不少,可哪里还有少女孤傲的身影?
谢映安只当是自己想多了,相处多年,李清染的性子他多少还是了解的,她那人喜静,这种热闹约摸是不会来看的。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觉得松了口气,只微俯身从温时宜身后拎起自己的外套,又蹙眉去看温时宜拉着他衣摆的手。
“放手。”他声音不高不低,却有着冷意。
温时宜一惊,在谢映安不含温度的眼眸注视下,浑身都颤抖了一下,才慢慢松开谢映安的衣摆。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将头埋在膝盖里,掩下眉目间的羞赧,声若蚊哼:“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救我了,我……”
身边没有回答,连那丝被注视的压迫感似乎都消失了。
温时宜讷讷抬起头向身旁看去,她身旁哪里还有那个萧萧肃肃的少年身影?
李清染拉着阮软回了植树的地方,到了地方她就松开阮软的手,摸了一个牌子拿着漆笔写树的编号。
阮软忍了一路,早就忍不住了:“清染,我刚刚不会看错了吧?安哥跳下去救了他的新同桌?”
李清染写字的手蓦地一抖,她回应般“嗯”了一声,稳住心神继续写字。
“这可不行!”阮软开始原地踱步,一圈又一圈:“安哥应该做一朵高岭之花,独自美丽,怎么能被转学生玷……”
李清染看了她一眼,她急忙捂住嘴,又蹲到李清染身边,低声道:“我就是觉得安哥那样的人,还没人配得上……”
“没人配得上吗?”李清染喃喃自语了一声,突然低下头,神色间难掩落寂。
“嗯呐!”阮软没看出她的异常,还在犹自愤愤不平道:“转学生长得是还不错,听说她的成绩也挺好的,但是吧,我就是觉得她不适合安哥,两人给我一种貌合神离的感觉。”
李清染将写好字的牌子挂在树上,回眸问她:“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才适合谢映安?”
“我觉得啊,”阮软眼睛一亮,站起身又开始围着小树转悠:“最起码相貌得配得上安哥吧?还有学习成绩,总也不能逊色安哥太多。”
李清染笑了下:“相貌倒也说得过去,但你这个成绩,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吧?现在都高二下半学期了,你见过谢映安跌落过年级第一的神坛了吗?”
阮软:“……是哦。”
阮软话音刚落,旁边突然突兀的传来一道男声:“你俩有病吧?一直逼逼什么?操!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