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放下剪刀:“管家,叫花匠到书房来。”

    许珍妮在阿衍心中的分量,她一向是摸不清的。

    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许珍妮,再次对苏秀梅心慈手软?

    毕竟。

    从他夺回陆氏开始,几乎报复了曾经背刺过他的所有人,唯独没动许昌林。

    为的不就是宽许珍妮的心?

    “是。”管家应声出去叫人。

    须臾后。

    穿着工作服,一脸憨厚的花匠,乐乐呵呵的站到老太太跟前:“老夫人,今年的花儿都开得好吧?我没白浪费你送我去欧洲学种花的三万欧学费吧?”

    他长得普通,笑容憨厚,深为自己种出这么好的花骄傲。

    老太太没夸他。

    递给他一张照片:“找个办事利落的,直接按死不见尸办。”

    花匠脸上憨厚的笑容,慢慢的敛起,猩红的舌尖抵着尖利的犬齿磨了磨,人陡然变得邪性起来:“这不是那个……”

    “一个死人,是谁都不重要。”

    “明白!”花匠把照片揣兜里,又傻兮兮的乐呵起来。

    “都快五十的人了,多穿些,等假肢又开始疼了,有你哭的时候!”见花匠穿得单薄,老太太指着他的一条腿叮嘱道。

    “晓得了,我花房里还有活儿,就不跟您唠了!”

    “去吧。”

    花匠走后。

    老太太站在原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望向窗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她头一次想。

    自己是不是活得太久了?

    老许两眼一闭腿一蹬,什么事都不用管了。

    不像她,她活到最后,手上还得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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