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江渔和周斌又遇见过几次,周斌不再像第一次那样遮遮掩掩装君子。他每次都是嬉皮笑脸,言语下流,江渔想到自己在这山高地远的地方孤身一人,对他便是一忍再忍,一避再避。

    开始的时候她会恼怒,后来便习惯了,全当耳旁风,听不见也看不见。

    她觉得很烦,但不想为了这样的人早早的结束自己的支教计划,而且自己要是一气之下就走了,这山里的孩子怎么办,临时到哪里去找老师来接替她呢?

    好在周斌也只是嘴上占些便宜,还都是挑温斯年不在的时候。

    有个周末,温斯年代表青山小学教师去县里学习,回来的时候遇上大雨,搭的面包车开进了沟里,车轮打滑,半天弄不出来。

    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温斯年觉得心里慌慌的。

    最后司机去附近村里找了人来,好不容易才把车抬了出来,赶到磐石镇上的时候,天早就黑了。

    天空电闪雷鸣,夏季的雨,又急又密,温斯年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住旅社的打算,在镇上熟识的店铺老板那里借了一辆摩托车,冒雨开回青山小学。

    直到看到大门的灯在雨雾里泛着微黄,他的心才算安宁下来一点。

    把车开到门口以后,他去开铁门,发现铁门居然虚掩着没有上锁!

    他和江渔每晚都会从里面把铁门的插销插上的。

    温斯年心下一沉:江渔不可能知道他要回来特意给他留门的。他去的时候就说了,今天可能回不来,要她把门锁好。他若真回来,自己会想办法进来的。

    他一把推开铁门,朝江渔的房间疾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