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连自己凶不凶都不知道?
“嗯?”男人侧过身子,手掌瞬间擒住叶秋漓后脖颈,将她硬生生拉得离自己更近些。
四目相对,男人唇角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却又暗藏欣喜的笑,“你我夫妻,我是你丈夫,你有事不跟我说,非要去找一个妾室说,怎么,你真是大度到拿妾室当姐妹?贤妻中典范?”
贤妻两个字。
直直刺进叶秋漓心口。
让她觉得很是屈辱,什么贤妻,不都是无可奈何吗?
他自己外面招惹这么多人,自己难道每纳一个,都要哭天喊地,悲痛欲绝吗?
她可没这么无聊。
也不想这么无聊。
人生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天天逮着后院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钩心斗角,暗暗伤神,不过白消耗自己情绪与身心。
贤妻二字,在她眼里,不过是压抑自己,委屈自己,丢弃自己,个中皆是无可奈何,屈辱卑微罢了。
想到这些,叶秋漓心里脾气上来,硬生扯开男人的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敢扰了夫君。”
“…...”陆清旭声音低沉,“那你刚刚为何又要找我问长街女医一事?”
一语直直刺入心尖。叶秋漓咬着红唇,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刚刚那般请求,也是鼓起勇气才说出口的。
想着两人夫妻,他今日犯夜找来,想必相处这些时日,彼此间多少有些情分。
也是想趁此机会,拉近两人距离。
不料想,却成了这般模样。
心口不由得涌起酸涩。
她移开眼神,淡柔声音间隐着苦涩:“夫君若觉得麻烦,我不问了就是,原也不是重要的事。”
“夜深了,早些睡吧。”
叶秋漓轻轻扯起衾褥,将自己往里面窝了窝身子,闭上眼睛,不再言其他。
气氛顿时陷入沉默,陆清旭被推开的手悬在空中,原本十指相扣的手,也被挣脱开。
他心中喟叹,倒吸一口凉气,见她将自己半个脑袋隐藏在衾褥之下,心口顿时发软,伸手轻轻将其拉开,声音也放低许多:“我确实不知道自己语气很凶,我下次注意。”
叶秋漓偏开视线,唇角强颜欢笑道:“没事,睡觉吧,妾身以后不会再问了。”
陆清旭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改口,最后磨了磨后槽牙,幽深如古潭的眼眸闪过隐忍悲色,悬在空中想要触摸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