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们把宫里的东西运出来倒卖，一块比民间成色好上几倍的红宝石，价格却要便宜一倍不止。揭穿了这些人，我平日带姑娘们出门，上哪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去？”
“我是有钱没错，可有时候姑娘一多，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这就叫勤俭持家。”
沈若芙有点后悔自己多问了这一句嘴，轻讽道：“也是，花上比平时少一倍多的钱，就能哄姑娘们开心，何乐而不为呢？姑娘们开心了，江公子才能开心不是。”
江辞年一怔，认真地说：“其实我跟那些姑娘都不熟的，都是她们非要缠着我，我才不得不带她们去。我更喜欢和你一起出门，只是你从来不去逛那些铺子，总是去郊外……不过你现在要是后悔了，我们立马就可以去。”
沈若芙喜欢去郊外，倒不如说，是喜欢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在那里，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拥抱他，亲吻他，与他肌肤相亲，从他身上汲取在家人那没有获得的温暖。
曾经，她是一个那么渴望爱的小姑娘。
可以说，过去有多渴望，后来就有多恨。
而他什么都不懂。
他对每一个姑娘，都像在走马观花一样，一股脑地塞给她们自己觉得好的东西，不去想她们究竟想要什么，更不去付出真心。
江辞年，他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
“我不去，是怕被熟人看见了丢我的脸。况且，我也没有后悔。”沈若芙平静地说完，站起身：“这茶也喝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沈若芙。”江辞年起身，对着她的背影轻声喊道。
沈若芙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江辞年走到她面前，依依不舍地凝望着她，眼中流露出的绵绵情意，让沈若芙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眸。
她听见他缓缓叹了口气。
“明日我就要走了。”江辞年的声音很轻，像在喃喃自语，“那次你跟我说过的话，这段时间，我思考了很久……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我能说，我心里已经有决定了。”
“如果等我半年后回来，我还没有改变主意，我就去找你。在这期间，你不许嫁给旁人，也不许和旁人议亲，乖乖等我回来，答应我好吗？”
沈若芙想了一小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忽然嗤笑一声：“没有必要了，江辞年。”
她摇摇头，笑看他：“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江辞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心里焦急：“你根本不知道，我做出这个决定，花费了我多大的决心。”
“多少个日夜，我辗转反侧，只为了有一天能站在这里和你说出这句话。”
“不，我知道。”沈若芙语气坚定，“正因为我知道，我才和你说没有必要。不仅是因为我已经放下了，也因为，你真的无需强迫自己。”
她柔声道：“辞年，你就信我一回吧，这样的结果，对你我都好。”
江辞年感觉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掉在地上，风一刮过，凉飕飕的。
“你现在不信也罢，但我的承诺依旧作数。等我回来，你会明白我的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