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青信心十足地说道,余光忽然瞥见躲在前方不远处一颗大树后的鲍昌唐见二人,眸光一黯,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沈若芙正纳闷他怎么变了脸,就听见他略微严肃地说:“好了长姐,你快些回去吧,接下来这几个月,你就别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差下人过来传话就行。”
沈若芙无言以对。
她已经懒得再去琢磨,这人为什么突然给她摆脸色。毕竟上一世,她企图搞明白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被他活活掐死了。
就当他是个喜怒无常的怪人好了。
沈若芙应了声“好”,什么都没有问,转身扶着阿宝的手臂,上了马车。
沈见青站在原地,目送马车远去。直到马车消失在拐角处,他才偏过头,往大树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把那两个人吓得拔腿就溜。
沈见青记恨着鲍昌干过的肮脏事,却没有追上去收拾他。
一是今天见了长姐心情好,懒得动手;二是马上就要乡试了,不是打人的时候。
反正等他考上举人,离开这个私塾,就再也不用忍受这群整天垂涎长姐美色的下流胚子了。
……
沈若芙离开私塾,去了三妹妹说的秀香坊给她买葱糖。
要说这葱糖,沈若芙也没吃过。见了才知道,原来葱糖只是长得像葱,制作用料和葱一点关系都没有,是用白糖、麦芽糖和花生油做成的。
沈若芙站在锦风桥旁看小贩拉了一盏茶功夫的葱糖,才兴致勃勃地买了几包。她抱着糖,刚转身要上马车,就迎面撞上了江辞年。
要说江辞年此人,论容貌是数一数二的俊朗,再加之气质出众,走到哪都是引人侧目的存在。不然,当初沈若芙也不会喜欢他。
可眼下,沈若芙再见他,却觉得他格外丑陋,跟一坨臭乎乎的粘痰似的,甩都甩不掉。
“真巧。”江辞年笑着朝她眨眼。
沈若芙不想说话,面无表情地绕过他往马车行去,他立即往旁边挪一步,拦住她的去路。
“走那么快做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江辞年扇了几下扇子,骄傲地说:“我可告诉你,今日我先生进宫赴端午宴去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沈若芙:“怎么?你想当街强抢民女?”
“那倒不至于。”江辞年斜觑她一眼,颇有几分自得的道,“这儿离我家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脚程,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专程出现在这儿企图吸引我的注意的?”
沈若芙:“多日不见,恭喜你的脸皮又厚了一寸。”
江辞年也不在意她的挖苦,问:“今日端午,你陪我到酒楼吃个晚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