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爱她,就要爱她的全部,朱全忠喜当爹,可这个爹当得不痛快,所以当他听到营妓差人送来的消息后,心中自然大喜。
不过,朱全忠宠惮爱妻张惠,不敢将营妓所生之子携归大梁,故而命人在毫州安置,让那个营妓先独自抚养孩子,并给大胖儿子取小名为遥喜,之后才找机会将朱友珪接回汴州,一直带在身边调教。
罗月华听说过这些事情,此刻说出朱友珪的小字,脸上的表情和语气都带了十二分的嘲笑,只因为这个小字会让人记得朱友珪的出身,也会让人心生联想,偷偷编排一番。
从古到今,对于出身的看重从未消失过,别看陈胜吴广当年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其实也是为了改变出身,如果赢了,他们的后代就是王侯将相的出身,就像后世的某二代、三代,一出生就带着光环,而且这种光环延绵不休,受益万世。
朱友珪是朱全忠的儿子,无人敢质疑,但朱友珪的生母是营妓,这个事实也无人质疑,这就让他有了瑕疵,会被人在背后嚼舌根,也可能会被骂“尔母营妓也!”。
另外,当下的嫡长子制度很严苛,必须是正妻的儿子才能是嫡子,朱友珪的母亲是营妓,只能是庶出,就算以后朱全忠篡唐谋求帝位,朱友珪也没有继承大统的机会,除非张惠不生养。
可惜,张惠在活着的时候已经给朱全忠留下一子,名叫朱友贞,虽然行三,却是朱全忠唯一的嫡子。
其实,罗绍威也轻视朱友珪的出身,所以对朱友珪打月华的主意很反感,尤其朱友珪已经娶妻,如此做就是对罗家的蔑视,罗绍威也绝不会把女儿送进朱友珪做妾,就算罗家灭门,他也不会同意。
“这件事情也就是说说,你不要往心里去,爹已经铸成大祸,不能在你的身上再犯错,那样的话,爹就不要活了。”
罗绍威把朱友珪的来意说了一遍,也直白地告诉女儿,这小子没安好心,千万别上当。
说话间,罗绍威因为气极而急咳了几声,咳得挺厉害,罗月华赶忙上前抚着父亲的后背,又让小萤端来热茶。
“爹,您别生气了,女儿晓得,女儿也不会去求他,沈烈走的时候跟女儿说,等他在长芦站住脚,会打下那边的盐场,到时会送精盐过来,也会帮我把货走海上运出去,还说贩卖赚的钱让我先用着呢。”
“哦,他真的这样说?”
罗绍威缓了缓,不禁笑起来:“还别说,或许他真就有这个本事。我听说他在清河城招募八百壮士,再加上他带过去的步卒,已过千人,号称效节军。他还将李重霸和范畴光囤积在清河府库里的钱粮珠宝全搬空了,此番去了长芦,算上咱们送的那些钱物,倒是够用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