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市区里跑，”
对方这么平易近人，二水放下了戒备心说起了这几天的销售情况：“我们目前主要就在几个厂的家属区跑，都是集体单位的家属区。昨天去了756机械厂，那里不太好销售。”
说到这里，二水察觉到自己有点儿说漏了，又赶忙给找补：“不过销量也还可以，只是不如集体单位好。”
卓德旺点头说道：“国营单位火柴票多。”
“对对，还是卓厂长聪明，一下就说到点儿上了。”
二水非常的佩服，卓德旺只是听自己说了一句，就马上知道了原因。
“哈哈，”卓德旺又笑了一声说道：“不是我聪明，是756每个月都有生产计划单给派过来，市里边这么多的单位，就数它和3626元件厂要的火柴多。”
虽然二水经历了重生，重生前也活了60多岁，可是并不清楚计划年代经济是怎么运行的，这时听卓德旺提起，好奇的问道：“它们每个月都有生产计划单？”
“是啊，”卓德旺侃侃而谈，介绍起了情况：“不止这两家单位有生产计划单，其他的那些集体单位，也都有生产计划单。我们厂里的火柴，都是按着以往计划单的数量来生产的，什么时候它们把单子派过来了，就按着数量发过货。”
“原来是这样。”二水点头说道。
心里不由得琢磨起这件事儿来，怪不得市场上没有什么太多的火柴，原来是都有计划安排，按着这个路数，市场上也不需要有很多的火柴，仅凭着各个单位之间的计划单，就已经基本能满足大半个宜江市的火柴需求。
这还是剩下的市民和周边各个县乡镇农村，还没有组织成单位的形式，如果也组成了各个单位，那就不需要市场了，只要有计划单就行。
小小的火柴是这样，那其他的日化产品，食物肉蛋，家庭用品，自行车电器等等等等，人们在生活中方方面面的需求，岂不是都是这样？
但是二水转念再一想，那可不行，不管是市民也好，还是各个县乡镇农村的村民也好，要是所有人都组成了集体和单位，那自己还怎么出去卖火柴，又怎么赚钱发财？
“你在夜大学什么专业？”卓德旺的话拉回了二水的思绪。
“我学的是商业贸易。”二水说道。
“商业贸易好，正好和你的事业相匹配。”卓德旺又夸赞道。
跟着转头看向马卫明说道：“小马学的也是商业贸易专业吧？”
“是的，卓厂长。”马卫明终于被点到名，更加喜不自禁，但因为是工人和厂长的关系，没敢乱说话。
卓德旺笑眯眯的主动说道：“好好学习，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二水一样，都是有前途的青年。”
这句话可是说到了马卫明的心上，心里的话再也藏不住：“卓厂长，其实主要是水哥厉害，就拿这几天的销售来说吧，水哥特别有办法，所以我们的火柴才卖的这么好。”
“哦，是吗？什么办法这么灵？”卓德旺随口说道。
“水哥让我们卖九盒送一盒，价格还便宜两分钱。”马卫明脱口而出，直接和卓德旺交了底。
“好，好！确实有办法。”卓德旺哈哈大笑，夸赞的更加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