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看着青木一副强撑的样子,虽然也有些生气,但是看了一眼旁边脸沉如墨的淮南王妃,心里又起了一丝对青木的担忧。
“额,回九月姑姑的话,那个,爷走到半路有些饿了,所以就在旁边的小摊上了吃了一碗馄饨,没成想下雨了,所以就淋雨了。”
九月姑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青木,这对于青木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压力,只是当青木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么一段话后,青木不禁有些佩服他自己。
要知道在淮南王府,九月姑姑可是仅此于王妃的存在,但是在更多情况下,九月姑姑甚至比王妃更可怕,所以王府里的一众小人怕王妃更怕九月姑姑,只是所有人虽然怕却不知道为什么怕。
在那如刀锋一般森冷的眼光射到青木的身上时,青木这才想明白了一直以来的困惑,九月姑姑并不怕,可怕的是她的那种眼神,就好像被剥了个干净,赤裸裸的放在她的面前,而她就是无形中的炼狱刀海让人从骨头里觉得恐惧和害怕,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
“那世子爷吃的什么馅的?回答我!”九月道。
“世子爷吃的是韭菜馅的。”面对着九月的眼神威压,青木想也不想的张口就说了出来,只是话刚出口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淮南王府所有的人都知道淮南王世子傅楠笙从小就有一个怪癖,那就是不吃韭菜,从小一吃韭菜就哭个不停,从哪儿以后这府里已经将韭菜列入了黑名单。
可是相反的是青木十分的习惯吃韭菜,刚才在编故事的时候,青木把自己日常的喜好给脱口而出了。
“老实说吧。”好笑的看了一眼青木,九月给淮南王妃续了茶水,笑道。之前还有些怒意的王妃这会倒是脸色缓和了起来,浑然不见刚才的狠厉。
“那姑姑和王妃要答应小的一定不要告诉世子爷是小的说的啊!”青木一脸哀求的说着,眼睛眨了又眨,只是眨巴了半天,不要说眼睛都眨红了,可是一滴眼泪珠子也没有挤出来。
“好,本妃答应你。”实在有些受不了青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淮南王妃素手抚了抚上好的青花瓷的茶盏,开口道。
“爷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郡主,所以才……”青木越说头低的越厉害直说到后面,傅楠笙在雨地里呆立良久时,已经话语声不可闻。
只是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是只要用脑子想就可以联想到那个画面,刚才还有些缓和的淮南王妃脸色再次阴沉起来,蓦地抬头看向青木,刚要说些什么。
下去熬药的婢女端着已经熬好的药快步走了进来,青木刚要上前去接,便被淮南王妃一记严厉的眼光给阻止了。
如果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知道了,给她儿子喂药的事情怎么能够假借他人之手呢!
淮南王妃在王府养尊处优多年,但是伺候人用药却并不常做,即便是淮南王在外受了什么伤或者平时有些头疼发烧,她也从来不会在一旁伺候。
而傅楠笙在出生以后就一直交给了奶娘去照顾,能记事之后便是交给了先生,一个星期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同王妃见面,所以今天给傅楠笙喂药对于淮南王妃来说还是第一次。
虽然喂药被喝退,但是服侍世子爷起身他总能搭把手吧,青木快步走到傅楠笙的身后,拿了软垫高高的垫在他的身后,可能是因为烧的有些迷糊了,傅楠笙并不说话,只是偶尔怕冷而有些抽搐。
淮南王妃就用那并不熟练的手法给傅楠笙一勺一勺的喂完了药,又给他盖好被子,看到他脸色有些好转,这才起身朝花厅走去,只是临走目光却凉凉的扫了一眼脸色有些忐忑的青木。
“爷,真的不是小的的错啊,你说你身体怎么这么差呢,小的跟您一样淋了那么长的时间,小的一点事都没有,您怎么就突然发烧了呢!”
“所以如果您醒了知道了这事,您可一定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您虚弱的身体和小的这如纸薄的命,小的能怎么办呢!小的也很绝望啊!”
一边回头看着傅楠笙,青木一边在嘴里不住的嘟囔道,只是这花厅距离内室的路程实在太近,就算他想磨蹭也只够他磨蹭三分钟的。
等到他磨磨蹭蹭的走到花厅时,淮南王妃已经在上首坐定,手持白瓷茶杯,抬眼看到青木进来也不言语,抿了一口,淡声道。
“说吧,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