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好多了,你有要紧事就先去忙吧。”
钺不自然的垂下了眼睛,一想到刚才居然被人看了个正着她心里就有些别扭。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到了他自己的地盘,所以这个人也就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能有什么要紧事儿,羿日辉愿意等就让他等着。”
羿日?
钺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字眼有些耳熟,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听过。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周围陌生的装饰,粗犷朴素的兽皮和兽骨、圆顶的大帐、还有空气中隐约飘来的牛羊腥臊味。
“你究竟是谁?”
她似乎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可是总归还是要亲口听到他的答案才能算数。
“我是谁?”
刑楞了一下,似乎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的身份……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么?”
“呵。”
钺突然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更加难受。
原来就算没有她,他们之间的争斗也无法避免。
她不知道究竟是该庆幸,她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重要,还是应该惶恐,她在这一出戏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堂堂北国君上,却孤身在祁国煜都待了这么久,是为了刺探敌情还是另有目的,又怎么会找上我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卒子呢?”
刑原本正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钺的发丝,刚一发觉钺那略带嘲讽的语气,手上的动作就顿住了。
一股既酸涩又愤然的无名怒火仿佛突然升了起来,让他的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怒意。
“你真是这么想的?”
话才刚出口钺就后悔了,可是出了口的话又哪里还能收回呢?
为什么?
为什么只要在他身边就会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为什么只要在他身边那些本该深埋于心的惶恐不安就会不受控制的四处流窜?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恶言相向仿佛偏要用那些肆无忌惮的任性去证明什么?
为什么明明已经后悔了却依然不肯服软偏偏要倔强的伤人伤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