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开口,只觉得胳膊处猝然间跟针扎了一般被狠狠地掐了一下,疼的我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刘女士掐的。
我迷惑的看着她,正好撞到她递来的眼神,二十多年的相处告诉我,她这是在暗示我马上唱苦肉计。
事实上进门之前我确实心如刀绞,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实习生当中偏偏是我遇到了这种事,我自诩上班之后矜矜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谁知到了那些人的眼中成了投机取巧哗众取宠之人,我觉得不公平,我甚至还想哭。
可是刘女士这一掐,我忽然就哭不出来了。
“你瞧这孩子委屈的……”刘女士见我没陪着她演,自顾自道:“眼圈都红了……”
她话音刚落,婆婆就发出了一声冷嗤:“她还委屈上了?当初让她好好地在家里当她的纪太太不乐意,非要去上那个破班,你说我们纪家是缺你吃的还是缺你穿了?你以为谁都能跟阿州那样成为京协的活招牌?现在好了,工作没做好就罢了,还把名声赔出去了,如果被人查到你跟阿州的婚事,我们纪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婆婆噼里啪啦的一大段输出后,还不忘气呼呼的瞪我一眼。
刘女士见状马上劝和道:“姐姐你先消消气,年轻人嘛不懂事,不知道社会的险恶,这不出去锻炼一下才知道家中的温暖嘛,再说了发生了这种事,我们月月也是受害者啊。”
婆婆拧眉,起身道:“她还受害者?”
“姐姐你想啊,在京协那种有着各种背景的医院里,她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能掀起什么风浪,”刘女士耐心地解释,没好气道:“肯定是哪个天杀的把我们月月当枪使……”
婆婆一听这话就露出了警惕的神色,问:“什么意思?难道有人知道她跟阿州的婚事,想利用她对付我们阿州?”
刘女士微微一愣,顿了两秒钟后回应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说完这话之后可能她自己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又补充道:“不过姐姐你放心啊,任何时候,我们月月都是跟纪女婿一条心的。”
她这话一出,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公公脸上顿时闪现出一抹嫌色,但很快又敛去了。
我知道,他虽然话少,但跟纪云州一样,要么不说,但说出来的话,向来是一言九鼎。
短暂的沉默后,婆婆坐回了原位,意味深长道:“阿州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不容易,那是千军万马中踏出来的,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他的前程。”
她说完这句话后直勾勾的瞄了我一眼,暗示的成分极为明显。
刘女士也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即接话道:“姐姐这话说得,他们是夫妻,所谓夫妻一条心,其利断金嘛。”
一声叹息从婆婆口中发出,她缓缓道:“现在大家议论纷纷,如果他们的婚事传出去,让阿州的脸往哪放,让我们纪家的脸往哪搁?”
刘女士一脸迷惑:“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婆婆瞄了她一眼,直接了当道:“这件事还是得尽快解决,否则到时候……”
她没再继续往下说,但言外之意我已经听的心知肚明了。
我知道,以纪家的作风,以我婆婆的态度,一旦我这位纪太太影响到了纪云州的前程,必然是要作为牺牲品被果断踢出局的,这一点我从先前的事件中就能察觉到。
但刘女士似乎才刚嗅出这一点,短暂的错愕后,立即开口道:“这件事月月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孩子,快认错,咱们犯了错误没关系,都是一家人,爸妈又怎么可能看着自家的孩子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