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是哪儿啊?”宋倾城嘀咕着掀开被子下了床,拖着室内拖睡眼惺忪地打开了房门。
“啊!”
一声惊叫,宋倾城指着背对着她站在沙发旁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死流氓,居然敢到我的房间脱衣服,我……我……”
气得昏了头的她一看到放在电视柜上的水晶摆件,想也没想地拿起就砸了过去。
“咚!”水晶摆件狠狠地砸在皮肉上,落在地毯上后滚了几转。
冷谨言回过头,刚睡醒时还有些迷糊的的眼睛转也不转地望着她,眨眨眼后,又低下头看了看缺了个角的水晶摆件。
“冷……谨言!”看着他这张脸,宋倾城惊呼出身,她急忙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袍,猥琐地动了动自己的腿,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嗯,虽然乱了一点,但该遮的都遮住了。
“这就好这就好。”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宋倾城抬头气势汹汹地质问冷谨言:“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这是哪儿……”
看着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的宋倾城这么理直气壮,冷谨言穿上黑色的线衫,把搭在沙发上的风衣套上,直觉拉着行李箱出了套房。
“哎!哎!”被忽视得这么彻底,宋倾城连问一下他的时间都没有,她小跑过去,想拉住冷谨言,刚一迈出房门,低了几度的风直往睡袍底下往上钻。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漠无情啊,看着跟助理一起走进电梯的衣冠楚楚的冷谨言,宋倾城撇了撇唇。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睡袍,想着还是先把衣服换了,离开这里再说,不知道容岿……
有些人,就是心头的扎进去的刺,不动时疼,动了更是钻心地疼。
她失神地站在偌大的套房里,脑海里全是这几日以来和容岿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一起吃面的,一起逛街的,她被绑架时,容岿满身是伤时救她的。
他的笑,他的严肃,他看向自己时柔软的眼神,一幕幕,就像恶鬼把宋倾城拖进了万丈深渊,甘愿下地狱。
这是宋倾城做梦都想得到的,得到后却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一件替代品。
那天,那个神秘人发来的照片里,宋倾城第一眼就发现了那个段家的大小姐和自己是同一种类型的样貌,眉眼间,甚至有几分相似。
宋倾城苦笑,这真是赤裸裸的讽刺。她全身无力地倒在还放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的沙发上,闭着眼睛。
雾霭霭的天光透过纱质窗帘映照在套房里,也落在宋倾城的身上,她闭着的眼睛无声地滑下两行泪水,放在沙发上的手攥紧被子,几乎抓破。
铁艺时钟一格一格慢悠悠地爬着,窗帘被风拂起一次又一次。
直到手机响起了也别设定的来电铃声,宋倾城才抹了一把脸,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
“……倾城。”容岿是个敏感的人,他第一瞬就听出了宋倾城的声音微微沙哑,他签着文件的手一顿,问她:“你怎么了,怎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