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歌沉默,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点累。
“似乎是知道了我们见了次面,”宁雪儿在她面前坐下,“而且还知道我给你提供了点有用的消息,终于开始帮我动手对付黎彦了。”
过了一会儿,宁雪儿说:“作为回报,我送给你一个消息,这个跟你有关系,你听了肯定感谢我。”
顾行歌毫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
宁雪儿沉默了会儿,用一种了无起伏的陈述语气说:“我之前和你说过,黎家跟颜清和其实有仇,尤其是黎彦。但是他动不了颜清和,一方面是因为颜清和工作的特殊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玩不过那个男人。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
“所以?”
“所以在现在这个情况下,黎彦想报这些年攒下来的仇。”宁雪儿说,她一字一顿地慢慢说出口,眼睛却钉在顾行歌的身上。
顾行歌先是有点漫不经心,好像是有些不耐烦似的,随后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脊背猛地挺直,脸上的血色忽然之间全部褪尽。
“你想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顾行歌采用一种特别的、轻若耳语的声音说。
宁雪儿勾了勾唇角,用同样轻的声音回答:“看来你已经知道黎彦盯上的那个人是谁了。”
她的助理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站在一边像是个木头人,走路比猫还轻,简直就像是一团空气,除非必要绝不张口。
不小的办公室里就像是只有顾行歌和宁雪儿两个人一样,还都诡异地用着耳语一样轻的声音。
然后他们两个同时沉默了。
“韩琴,”宁雪儿说,“颜清和的母亲,一个在丈夫去世后贪心不足,能力也不怎么足的怨妇。”
顾行歌就像是被谁抽了一巴掌一样,她眼睛眨也不眨地跟宁雪儿对视,眼睛里仿佛放射出了某种带了特大号美瞳才有的呆滞的凶光。
宁雪儿突然觉得她不像是个女人,就像是一头饿了不知道多久,一直蛰伏在雪地里盯着自己猎物的饿狼,下一秒似乎就要扑上来咬断谁的喉咙。
“韩琴?”顾行歌的声音有些低哑,停顿了两秒钟,她继续说了下去,“敢动她的人,先要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你凭什么这么说?”过了一会儿,宁雪儿反问。
“凭我看不起黎彦这个人。”顾行歌放松了自己,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只要是个人,想跟谁斗都无所谓,但是只敢在人去了之后对老弱病残下手,怎么可能成的了事。”
宁雪儿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但是你要知道,以黎彦的身份,要对付一个无依无靠地老女人简直易如反掌。”
“易如反掌?我看不见得,”顾行歌淡淡地说,“叶家想保下来的人,十个黎彦也动不了。”
“你要动叶家的力量?”
“这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听出顾行歌话语里的拒绝之意,宁雪儿并不在意:“我想也是,只不过你这次要想清楚,跟颜清和有仇的并不只是黎彦,整个黎家都被他的罪过。”
顾行歌挑了挑眉:“你是说,黎彦的这次行动,是黎老爷子默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