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忧脸上快速地划过了一丝阴郁,可顾行歌凝神看去时,却只看到她再次带上了天真的笑容:“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人总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里不是吗?”
看着顾行歌,她突然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低声说:“我知道你让人找过我的下落,这件事我记着呢,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件事情,也算是两清了。”
莫无忧一边转身往门口走,一边继续说了下去:“你要是还想要命的话,趁早收手不要再查下去,否则就算你靠上了整个叶家,也是活不了的。”
“什么意思?”顾行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莫无忧的背影。
“一个忠告,信不信由你,”莫无忧拉开了门,转头冲她灿烂一笑,“不过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哦。”
这句话让顾行歌一晚上都心神不宁,甚至还做了个极其诡异的梦,梦见自己被一本厚厚的《系统解剖学》追着到处乱跑,上山下海就算甩不开那本书。
被吓醒的顾行歌无奈地翻了个身,她都毕业多少年了,怎么会突然又梦到这个,难道是老天提醒她要专心工作吗?
从这个梦里醒来的顾行歌不知道怎么就睡不成了,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不过她也不奇怪,毕竟就算是她,深更半夜出去工作也是常有的事。
因为已经是凌晨时分,顾行歌也不想弄出太大的声响把家里的两只动物给吵醒,只好东摸摸,西摸摸,开了床头灯看了会儿书,又喝了杯水,最后干脆披着衣服想去客厅看看电视。
结果客厅里已经有了微光,叶锦言、正半躺在沙发上盯着电视。
顾行歌凑过去,一看屏幕:“老电影?”
“嗯,”叶锦言坐起身,给她腾了个位置出来,“睡不着?”
点了点头,顾行歌坐到了他的身边:“怎么不开声音?”
“不用,”男人的声音很轻,“我借着它发发呆而已,脑子里的事情又乱又多。”
人在深夜似乎总容易放下防备一些,顾行歌静静地陪着他,顺便也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一会儿,电影里小报记者和公主正同游罗马,叶锦言躺平了身体,把头枕在了她腿上,她也懒得去在意。
“她晚上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大半夜睡不着跑客厅来了?”叶锦言闭上眼,问。
“警告我要是想要命的话,就趁早收手。”顾行歌没把话说全,“我觉得莫无忧回来之后,变得很奇怪。”
叶锦言静静地听着,然后说:“我的人一直在盯着她,至少最近她没有什么奇怪的动向。”
小报记者亲吻了公主,顾行歌露出了一个微笑来,而叶锦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
人有七情六欲,遇到不好的事情会伤心或者愤怒,心眼小的甚至能记恨上很久,然后等到时间慢慢的过去,总有足够漫长的时间来一遍掩埋,一边告诫,这些都不算什么。
对于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无论主观上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它就是发生过了,老是盯着它也不是个办法。
十年不够,一辈子更不够。
叶锦言见过太多的人,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顾行歌这种,人情练达,手段圆滑,却从来没有想要真正融入到这个社会里,成为一个正常的、有归宿和幸福的人的家伙。
她似乎就只为了寻找莫长风死因和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这两件事而活,除此之外,她连自己都不爱惜。
可是他对她就是产生了异样的感情,一开始吸引他的是什么,叶锦言已经分不清楚,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发现她身上不同他人的地方,时间越长,越是无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