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胡乱猜测着,却不敢乱动,心里有些烦躁,嘴里便干渴起来,见茶壶里还有温茶,便将茶沏到白玉盏里,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
等范文英将剩茶喝光,才反应到自己还穿着便服,正好南夜千浔推开门请他出去,他赶紧小声说道:
“殿下,我都老糊涂了,这身家常服怎能去上朝?麻烦您给皇上请个假,就说老臣迟些赶到金鸾殿,请皇上宽恕则个。”
南夜千当扶住他的一只胳膊,毫不在意地说道:
“诶,回去换朝服再赶到皇宫里,只怕早朝早散了。范大人甭怕,皇兄那人面冷心热,本王到时候替你解释两句,皇兄定不会责怪于你的,走吧,已经有些迟了,再不抓紧,恐怕你我都要迟到罗。”
范文英被他抓着手,想挣也挣不脱,只好干笑了两声,被他拽出了听云轩,拽到了马车上,一同去了皇宫。
在听云轩门外的时候,百里本来是要跟着去的,被南夜千浔背地里一个手势给拦下了。
他只好将差事交给其他侍卫,自己留在了听云轩,守着书房里的王妃。
歌飞飞以为自己会睡得昏天黑地,不到第二天晚上不会起来,结果当她睁开眼睛看着微微泛白的天空的时候,还以为真的是黄昏天将黑未黑的时候。
揉了揉额头,她小声嘀咕:
“睡了一整天了,怎么还没睡够?感觉才睡了两个时辰的样子。”
百里一直守在门外的回廊上,耳尖的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便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恭敬地问道:
“王妃,您就醒了吗?需要百里替您将丫环叫来吗?”
歌飞飞听到侍卫的声音,转头四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是睡在听去轩书房的锦塌上的,她的身上盖着的正是南夜千浔平时常盖的那床蓝底白玉兰的薄被。
再看自己身上穿戴整齐,便对外面说道:
“不用了,谢谢百里,不要惊动橘子她们,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卯正时分,您不过睡了两三个时辰而已。”
怪不得头还有些沉呢,原来才睡了这么一会,敢情是睡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张床,所以睡得不好。
歌飞飞整理了一下衣裳,又将披在肩上的头发束拢,然后打开门,将百里叫进屋问道:
“张虎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抓到他没有?他背后的主谋是谁?”
百里将昨晚后来发生的事简单地给她讲述了一下,听得她瞪圆了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想到范文英被请到东厢房,陪着南夜千浔东拉西扯了半晚,然后强打精神去上朝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在心里赞南夜千浔的腹黑狡诈。
这家伙折腾起人来,太轻松,也太不把堂堂丞相当人看了。
不过,她此时,更好奇的,是南夜千浔会在朝堂上如何拆穿范文英他们的阴谋呢?范文英肯定不会轻易认罪,他肯定要狡辩。
想必,这一场朝堂对质,会相当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