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不会尽全力,她甚至许下了做牛做马的重诺。
歌飞飞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红翡姨快别这么说,能利用到我的所学和所长,为红翡姨医好孩子的多动症,解决您的后顾之忧,这是我身为朝廷命官义不容辞的事情,况且,您还是母后最信任的人,也是从小带大千浔,让他颇为敬重亲近的长辈,我更是得不遗余力了,如果能医好,说一个谢字就行,那些做牛做马的话,我可是不敢接受的,否则,将来母后回来了,我如何向她交待啊?”
她这番话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将柳千陌抬了出来,算是很轻松地就彻底打消了红翡的那一丝小小的担心。
眼见红翡脸上云开月霁,重新恢复到了干练精明的模样,歌飞飞清脆地说道:
“红翡姨,你现在可以将孩子叫过来了,我先看看他的症状,做个基本判断。”
“好,你稍等。”
红翡站起身,走到门外,叫来候在廊下的下人,吩咐道:
“顺儿,你去府里找找,赶紧地给我将小武少爷带过来,多带几个人去,不管他如何耍赖撒泼,即便是捆,也要将他捆来!”
“是,夫人。”
等顺儿下去后,红翡折回屋里,殷勤地给南夜千浔和歌飞飞两人重新沏了一壶新茶,陪他们闲聊着。
歌飞飞刚才也听到了她吩咐下人的话,不禁好奇地问道:
“红翡姨,小武才十岁,就这么不听话吗?还要好几个壮实的男仆才能将他抓来?”
“唉,别提了,这孩子虽说才十岁,却生得异常高大健壮,比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差不了多少,快赶上他那个大块头的将军爹一样了,再过个几年,只怕不但会和他爹一般高,极有可能还会超过他爹。这么一个大块头,发起蛮来,一般的家丁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如今我就愁啊,将来谁能管得了他?”
“红翡姨别太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会好的。”
歌飞飞泛泛地宽慰了几句,几人又随意聊着天,不一会,屋外的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道嚣张的夹着孩子气的怒吼:
“顺儿,我记下你了!你居然带了十几人,还趁我不注意搞突然袭击,就这么绑了我!你这个小人!我讨厌你!你等着,我等会要向娘告你的状,罚你帮我逮一只死老鼠,然后绑在小翠后背的头发上。
“不!我又改变主意了!我要用死老鼠将你和小翠的头发都绑在一块,让你们俩背靠背,一天一晚都不能分开!啊啊!顺儿!快给小爷我解绑!你要是不听话,小爷我就……我就……”
“我就”了半天,他也没“我就”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他的怒吼声惊动了红翡,她先是对歌飞飞两人尴尬地道了个歉,然后风一般快步走到屋外,高声斥道:
“小武!你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顺儿是我吩咐他去将你绑来的,你如果老老实实地来,肯定没事,将你绑来也是我的主意,你这孩子,你休得怪罪到他们下人的头上!”
平时,红翡因为孩子有这么个病,又听了皇后的建议,对小武便尽可能地耐心温柔,谆谆劝导,极少在他面前发脾气。
但是今天,因为尊贵的浔王殿下和王妃还在屋里头坐着,小武这么不听话地一闹,她怕惹到王妃,若是她心里有了膈应,不愿意全心医治这个孩子的话,那可就糟了。
所以,红翡便一反常态地严厉呵斥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一张和善的圆脸一板起来,倒也威严十足。
夜小武从小到大,除了他的将军爹爹偶尔不耐烦一顿拳脚教训他之外,他的这个娘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对他发过脾气,从来都是顺着他,予取予求,像供小祖宗一样地哄着他,好言好语地逗着他。
如今娘突然变了脸,小孩子便接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