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初弦一脸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打着招呼:
“福公公,你好,我是路过,路过,马上就走,你不要告诉母妃。”
说罢,撒腿就要溜。
结果,他被福公公抓住,然后捆了手脚堵了嘴,被扔到了地下密室里。
偃初弦讲完后,天旭帝又分别询问了南夜千浔和歌飞飞,三人说的相互印证,又将福公公抓来拷问后,一切真相大白。
侍候偃初黎的小云和白脸太监狼狈为奸,做了不能描述的那些儿童不宜之事,恰好被偃初弦看见。
福公公一直喜欢小云,当时是去找小云话家常去的,恰巧听见偃初弦的话,为了帮小云隐瞒,怕她因这事而被处死,于是横下一条心,心想反正没人知道小皇子偷偷跑到这里来了,便将他绑了关了起来。
整件事情就是这样。
福公公将一切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甚至说这事与小云毫无关系,都是他做的,然后,他一头撞死在了大殿上。
幸好当时歌飞飞和偃初弦在做完证后已经退到了偏殿去候着,没有看到这血腥的惨烈一幕,否则,一个肯定会晕倒,另一个指不定在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
真相大白之后,天旭帝下令当场处死了不好好履行看顾傻皇子职责反而苟且在一处做下伤风败俗之事的小云和白脸太监。
傻皇子因为此事而在皇宫里重新露面,想要再瞒下去是不可能了。
再说天旭帝也不放心,便让他重新回了他之前的住处,赐了一大堆的宫女太监伺候。
南夜千浔和歌飞飞因为帮忙找到十九皇子,还抓住了绑架皇子的奴才,天旭帝除了口头感谢之外,更是送给他们一面金镶玉的腰牌,凭这面腰牌,可以在天旭国内的任何票号支取一笔数额不菲的银子。
因为南夜千浔的身份特殊,所以天旭帝想来想去,也只有送这面可以支取银子的腰牌给他们了。
这件十九皇子失踪案,就以这种方式处理完毕,然后各回各宫。
娜朵抱着儿子,对南夜千浔和歌飞飞千恩万谢,要留两人用膳,南夜千浔婉拒,对她小声说了句话,然后在她愕然的目光下,带着歌飞飞出了皇宫。
在回美泉宫的马车上,一直憋到现在的歌飞飞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我怎么觉得今天这事处理得太快了些?绑架小皇子,这可是死罪,一个小宫女一个太监,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任性妄为啊!还有那个福公公,居然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小宫女,而冒险绑架小皇子,这事,是不是也忒匪夷所思了一些?还有,刚才在大殿上,小云明显很不想死的样子,可他们三人居然默默地认下了所有的罪,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着,也得叫声屈求个饶哭着求不想死吧?”
南夜千浔头也不抬,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一壶茶、两只通透的白玉杯,和一碟精致的小吃,一起摆在了小桌上。
用左手压住右手手腕下的广袖,他姿态优雅闲适地倒了两杯碧绿的清茶,一杯递给歌飞飞,一杯缓缓地送到自己的嘴边,小小地浅饮了一口,闲闲地说:
“飞飞,今天初弦的事是个教训,任何时候,好奇心太重了都不是好事。小初弦就是好奇所以才被绑了扔到地下密室,若不是我们今天凑巧在宫里,你又凑巧见过他,只怕他的命……要想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生存得长久一点,能糊涂一些就糊涂一些吧。”
歌飞飞端着白玉茶杯,默不作声,良久,她才若有所思地说道:
“南夜千浔,你就不怕给小初弦母子将来带来隐患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刚才对娜朵姨说了什么,我猜是提醒她注意之类的话吧,但我总觉得,不将事情彻查清楚,就这么糊里糊涂了结的话,对小初弦不太好。那孩子我很喜欢,我不希望他将来有事。”
南夜千浔抬起眸子,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说这番话的真诚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