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飞飞追问:“是什么教训?你做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教训,我不过是在她的衣裳上涂了桃花蜜油,好让马蜂将她的脸给蜇肿而已,只有她变丑了,不那么风骚了,才不会祸害班子里的好男人!”
台上台下的人听得连连摇头,一片“啧啧”之声,这个女人也忒阴险了一些,自己嫉妒比她年轻漂亮的姑娘,嫉妒人家姑娘有男人缘,便找个看上去堂而皇之的理由去害人家,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不要脸!
如果真是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义的,是在替两个男人鸣不平,那为何之前她不自己主动坦白,非要在被催眠的状态下才不知不觉说出来?
可见在她的内心里,她也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不妥,甚至是见不得光的。
歌飞飞见台下嗡嗡声一片,赶紧朝他们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将双手掌心向下往下压,示意他们不要惊醒了被催眠的人。
南夜千浔也帮着她示意台下不要说话,她侧过头,朝他嫣然一笑,以表谢意。
这一幕让范颖儿看得心里很不爽。
现在的她总算是知道歌飞飞不是一般的人了,怪不得胡老头和浔王殿下都和她相熟,原来是因为她会摄心的法术啊!
哼,这个姑娘,她很不喜欢!非常非常不喜欢!
她一定是用了自己的摄心术,将胡老头和浔王殿下给控制了,摄了他们的心,让他们围着她团团转,为她效力卖命,将她当神一样供着!
甚至还有可能,她控制浔王殿下,让他一心一意喜欢她!对,很有可能是这样!她会不会想要和自己抢浔王妃的地位?
范颖儿一时间脑洞大开,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瞬间将歌飞飞从之前的轻视与鄙夷,上升到了将她假想成情敌的程度,这让她恨得差点将一口银牙咬碎。
台上的歌飞飞并不知道台下某个姑娘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她当成了情敌,在老旦身上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她开始了对那个杂工的催眠。
这一次她问得更直接。
歌飞飞:“你在台上的道具杯中放了什么?”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南夜千浔从台上的高腿茶几上拿起了做为道具的茶盏,朝她晃了晃。
这个杂工在戏班子里是地位最低的,没有唱戏登台的本事,又不是班主的亲戚,是班主在路上捡来的一个便宜小工,包吃包住,不给工钱,却要承包班子里所有的杂事。
杂工:“是曾大哥让我放的,他说香儿最近这两天嘴里又咸又苦,很难受,怕上台表演的时候受影响,便给了我一包花草茶,据他说是清油腻清新口气的,让我泡在道具茶杯里,香儿可以趁着表演的时候喝两口润润嗓子和嘴。”
歌飞飞:“那你为什么之前隐瞒这一个细节不说?”
“我怕受牵连,当时曾大哥见香儿姐姐出事死了,既着急又自责,悄悄对我说,我们俩有嫌疑,会被官府抓起来押到大牢里,酷刑伺候,我怕挨打,也怕被班主抛弃,即便查出来这事与我无关,但等查清楚真相放我出来,到时候春班主他们也走了,我就又要一个人流落街头饥一餐饱一餐了。
“所以,我便悄悄和曾大哥说,我不想被官府怀疑,更不想被抓起来坐牢,和曾大哥私下约定,对于这事,我们俩对谁都不说,反正泡个花草茶也与案子无关,不影响官差办案。”
好个不影响办案,要是他早说了,嫌疑范围缩小,自己也不用对他催眠,最起码既节省了时间,也没有耗费自己的精力。
这些人也是太自私了,一个一个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便想方设法的隐瞒,先是有姚小蝶和老旦,这次又是这个小杂工,简单的案子也被他们弄得复杂化了。
歌飞飞抚了抚额,问了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