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姐也太能糟蹋银子了!以前她以为小姐只是同情穷人和乞丐,原来,还是她太天真了!
她家小姐根本就是同情全人类嘛!
段墨染上次总共给了歌飞飞银票两万两,用以支付妹妹段小胖的治疗费以及生活费。
一个多月走下来,三人游山玩水,外带救济穷人和乞丐,花了有五千多两左右,这次租房子又一次性花去了五千两,所以大概还剩八千多两银子,今天她又慷慨地大手一挥,两千两银子又这么凭空没了!
唉,真是个不知道人间疾苦、不了解没银子痛苦的大小姐!
歌飞飞悠闲淡定地走到回廊某处,背靠着廊柱,一张一张翻看着手中的号牌,别人还以为她无聊,殊不知她正转着她的小心思。
她很快就将一撂号牌翻完,从中抽出一张写着“叁拾捌”的号牌,其它的则被她团成一团,瞅瞅没人注意她,悄悄扔进了廊下的花树下。
叁拾捌,三八。
唔,不错,她这个狡猾的“三八妇女”凭聪明淘汰掉了绝大一部分人,又成功弄到了号牌,照目前的进度看来,在正午休息前,她就应该能见到京兆尹胡大人了。
在主考屋内,并排三张条案,后面放了三张椅子,坐着两个官员模样的人在面试着第三十一号考生。
中间的主位空着,没人。
此时应该坐在那个位置的京兆尹胡明华正背负着双手,立在窗前,透过一条小窗缝偷偷地观察着外面。
今天虽然说是他主考,但他基本上很少坐在主位上,而是站在墙角的窗前观察外面考生的动态。
说穿了,明着面试是测试考生的学识与解决问题的能力,而这种暗中观察却是测试考生在没人的情况下的一言一行是否符合一个有为官吏的标准。
所以,歌飞飞在院子外面回廊下的一幕,理所当然地全都被这位腹黑的胡大人尽收眼底了。
当看到小姑娘将揉成一团的号牌纸悄悄扔进花坛里时,胡明华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走回了他的座位。
此时,那个三十一号考生已经如考妣地往外走了,边走边后悔:
“早知道是这结果,刚才我就应该从那个姑娘手里换二十两银子走路的,如今是银子没去要,这边的差事也黄了,真是失算!失算呐!”
两个副考官听到了,相视一笑,脸上是既无奈又觉得好笑。
胡明华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假寐,任身边的两个助手面试着剩下的考生,他自己如入定的老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公事。
剩下的人不多,有几个人进去的时间稍微长点,出来后要么脸色平静,要么一脸喜气,大约这是过关了。
也有进去后时间相当短的,比之前的考生还要短,几乎就是进去转了一圈,然后就出来了,像这种,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甚至有一个考生出来后直接走到歌飞飞面前,厚颜无耻地问道:
“小姑娘,你好人做到底,将我的号牌收了吧?我这进去就打了个转,屁股都没坐热就被撵出来了,真心冤呐!你心好,给我二十两银子安慰安慰我吧,怎么样?”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