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她觉得如今这府里最安全的地方非听春小筑莫属,而听春小筑里又属段墨染的卧室最适合她藏身。
在偏厅里没看见段墨荷,歌飞飞以为她一个人无聊也走了,没想到,当她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意外地看见她竟然躺在床上。
段墨荷并没能很快睡着,正在床上翻来复去烙饼,一个翻身,不期然就看见了刚推门进来的歌飞飞。
两个人都是一愣。
段墨荷吃惊地瞪大眼睛,单手指着她,差点叫出声来。
要不是歌飞飞反应快,一个箭步上前飞快地扑上去死死捂住她的嘴,估计她的叫声就会将院外巡逻的府兵招来了。
“不许叫,不许出声!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掐死你!”
事已至此,善良不得,歌飞飞只能“恶狠狠”地以“死”来要胁这位城主府的十七小姐。
段墨荷的嘴被紧紧捂住,说话不得,她只能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睁得无限大,一个劲地眨着长睫毛,并不见有多害怕。
歌飞飞松开手,小声说道:
“墨荷,你相信我吗?”
段墨荷点点头,又摇摇头,见歌飞飞露出不解之色,她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
“歌,歌姐姐,我我,我想相……相信你,可佟大……大人……”
她没有说下去,歌飞飞却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方面是帝都来的大官,代表着朝廷的意思;一方面是她这个给她治病的神医,两人相处了几天也有了感情。
一边是与她没有关系的理法,一边是才开始培养出的友情,叫她这样一个十三四岁的大家闺秀来做判断,确实是无法选择。
“墨荷,我理解你的苦衷与为难,我不会勉强你。我们相处了这几天,我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多多少少应该是了解了一些,我从不会主动去害一个无辜的人,除非是对方逼我,否则我不会与人为敌。”
歌飞飞察颜观色,见段墨荷的神情比较平静,清澈的眼眸里并没有露出厌恶排斥之色,便斟酌着继续说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到今天也不知道当初是如何得罪了佟国舅然后被他关到他家的地牢里去的,按理来说,如果我犯了国法,也应该是关到刑部的大牢,由官府来审判,而实情我却是被关在他家的私牢,说起来,私设牢房是朝廷不允许的事情,所以,我现在只能怀疑佟国舅目的不纯。
“唉,不说这个了,他是国舅,他要私设牢房是他的事,细胳膊扭不过大腿,我这个小平民也不可能凭这点扳倒他堂堂一国之舅。”
段墨荷果真被她的遭遇打动,同情地问道:
“那……那怎么办?”
歌飞飞心下暗喜,她双手放在段墨荷的肩头,双眼凝视着她的双眼,诚恳地说道:
“墨荷,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有着正义之心的好姑娘,你是肯定不愿意我这样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被堂堂的国舅大人给欺负的,是不是?”
“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