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一边听着周遭传来的那些对长孙冲于满月霜和长乐坊所题之词的传颂之声,一边皱紧眉头,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显得颇为恼怒地喃喃自语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哼!你可知这句最为可惜之处究竟何在?”
说罢,李二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长孙无忌,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
只见长孙无忌一脸惊愕与茫然之色,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来回应李二突如其来的质问。
李二见状,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此句最可惜的便是它并非写给自己妻子的!
想那长孙冲平日里木讷寡言得很,怎会一旦踏入那种风月场所,便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如此才情横溢起来?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看来我当初决定将长乐下嫁于你家长孙冲不是一件幸事啊?”
李二越说越是气恼,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也幸好长乐和你家大郎的婚约解除了,不然岂不是耽误了一位本该名动天下的风流才子?”
而长孙无忌则是有些茫然的说道:“这可不太像是我家大郎一贯的行事作风呀!”
他在家求仙问道有那么长时间吗?
而且他记得他当初明明就是在长孙冲刚有点苗头的时候就给他按下去了啊?
怎么回事呢?
“你竟然会不知道?”李二满脸诧异之色地紧紧拉住长孙无忌的胳膊,不由分说便拽着他朝那乐楼快步走去,同时嘴里还念叨着:“走走走,今日定要带你前去好生瞧一瞧,看看你家那位大郎到底在此处留下了多少惊世词作!”
“你可晓得长孙冲离京时,这城中众多伶人皆因不舍而伤心欲绝,好些个更是接连哭泣数日之久,茶饭不思,终日以泪洗面,直到数日后方才勉强打起精神出来接客呢!”
“这这这...”长孙无忌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
平康坊,满月霜。
往日里面颇为热闹的满月霜这些日子倒是有些冷清起来了。
这跟那些纨绔子弟都去上学了有很大的关系,只有等到每旬休沐的时候,平康坊才会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而满月霜的管事花娘正托着腮发愣呢,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而且人数不在少数。
“今个是什么日子?还没到国子监休沐的时候把?”
花娘有些纳闷的起身迎客。
.....
李二拉着长孙无忌刚一进满月霜的门,便感受到一股子热浪袭来。
只见满月霜宽阔的大厅里面点着十几个巨大的火盆,便是客人不多,满月霜也没有减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