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歇斯底里:“你现在就回去,让颜蓁马上爬起来!我不管她用什么样的办法,都要把云神医给我叫回来!”

    “侯夫人说笑了,满京城谁人不知云神医的性子孤僻,救不救人、怎么救人,全看她的心情,岂是阿蓁说请就能请来的?”

    裴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宋氏,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无所谓,让宋氏本就焦躁的心更加想杀人了。

    她的儿子伤得这么重,连那处都......

    凭什么林世芬的儿子还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裴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云神医和颜蓁根本就是故友!只要颜蓁愿意张口请人,她岂会不来?”

    “不过就是你们想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宏儿活受罪而已,你们夫妇俩好趁机对他取而代之,对吗?”

    “我告诉你们,别做梦了!我就算是倾尽一切,也会救治好宏儿的!”

    说到这里,宋氏扭头看向临安侯,瞧着他只是略显担忧,似乎不把裴宏的性命当回事,只能咬牙跪在他的面前。

    自从嫁给临安侯以来,宋氏还不曾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他办过任何一件事情。反而是临安侯,这么多年了,都得靠她、靠她的娘家苏家,对她就算说不上言听计从,也算是敬重的。

    如今,为了救裴宏,宋氏连最在意的脸面都不要了。

    “侯爷!”宋氏紧紧抓着临安侯的衣摆,“我只有宏儿这一个儿子啊!你若是不救他,还有谁能救得了他?”

    宋氏眼泪横流,像极了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

    可只有裴澈知道,她哭,是因为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都白费了,她不甘心而已。

    临安侯也是没有想到,宋氏为了救裴宏,竟也有向他低头下跪的一天,一时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能让宋氏低头,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可裴宏如今明显是废了,就算是救,也只能救回一条烂命而已,还有什么用?

    “夫人,你先别急,起来说话。”

    和临安侯成婚这么多年,宋氏可太了解临安侯的为人了。

    唯利是图,是他这辈子一直在做的事情。

    现在的裴宏对于临安侯来说,似乎已经失去了继续价值,他当然不会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裴宏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临安侯府的未来靠的就只能是裴澈了。

    宋氏浑身起了战意:不!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阻挠她这么多年来的筹谋!

    “侯爷!咱们的宏儿并非一点希望都没有!”

    她抬手擦拭一把眼泪,算计之意已经不加掩饰了:“侯爷可曾听说过,民间有能人异士可以为断根之人再接回子孙根!”

    放在平时,这样粗俗的言论宋氏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可是如今情况紧急,只要能救裴宏,她没有什么事豁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