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笑摇了摇头,看向大女儿的目光微闪,闪过几分星空云海的浩瀚。

    “仍是联系不上司遥吗。”

    她叹息着摇头,“此行有松云峰长老随行,还有宗主大弟子,司遥估摸着不会有危险。”

    劝慰着,忽然间的抬眸,却见父亲眼里并无太多担忧。

    宋听婉瞬间皱了眉,“父亲又卜算了?”

    宋朝玄身上萦绕的神性微顿,朝女儿心虚的笑笑,“没忍住,只是掐算一番,阿婉莫要担忧。”

    她听了直叹气,微微偏了头似乎不想搭理他似的,惹了宋朝玄如幼时那般哄她。

    “爹爹错了,待你们回家,爹爹给你们做裳云糕吃。”

    他这大女儿,在外人面前总是知礼温柔,族人只知他纵容着女儿身体不好懒怠修炼,却不知他女儿能耐有多大。

    云隐族祭司向来是活不长的。

    他这个年纪,本该虚弱垂病,但阿婉寻了许多许多的灵植,藏着躲着给他炼了八品丹。

    那时她还小,明明自己身子那般虚弱,丹成后累得卧床一月才堪堪好起来。

    小小的孩子才到他腰间,为了他这样的累,他怎能不纵着女儿藏拙。

    “还有呢。”宋听婉没忍住,不动声色的瞟了父亲一眼。

    宋朝玄含笑,“还要记得吃补气丹。”

    她心软了软,这还差不多。

    “您也说过,司遥气运加身,自有逢凶化吉,再多的事留给我去解决,您少占卜些,过两年又是族祭,到时我会带司遥回去的。”

    父亲是聆听天意的大祭司。

    丢了女儿自是立即占卜,却被天道降下责罚,双目流血听感尽失。

    后来父亲沉默了一段时间,失去妻子与小女的大祭司,日日抱着大女儿,给她扎的小辫从不堪入目变得齐整好看。

    她是被父亲倾注了三份爱带大的孩子。

    直到那日,父亲红着眼,跌跌撞撞的出来拉着她,说找到妹妹了。

    父亲供奉天意,常感知天意,察觉她异于常人却总不会过多干预。

    只是小女儿被天意裹挟,在外流落十几年,即便知晓气运加身,却仍是担心不已。

    于是,宋朝玄对大女儿应得好好的,却得来她一个无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