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双手抱在脑后,躺在地上,一脸惬意与自得:“呵,可不就是在讨好我们。”
在钱芊芊的纵容下,一百多人愈发懒散懈怠起来,接连几日干活的时候懒洋洋没有力气,一到了饭点就生龙活虎,因着饭食免费,本来只能吃三个馒头,硬撑也要撑五个馒头进去。
白石觉得自己可能病了。
一种狂躁易怒动不动就抓心挠肺难受的病。
这病在看到那一堆农夫坐在那什么事都不干的时候就格外严重。
在又一个农夫吃饱了还塞两个进怀里,走到地里,瞥了眼他,悠哉悠哉的躺下后,白石终于暴怒。
“要干就干,不干就滚蛋!”
震天响的一声怒吼,在懒散的地里,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把躺着坐着的人都吓得一个哆嗦。
哆嗦以后,是控制不住蔓延开的害怕和恐惧。
……该不会真的要他们滚蛋吧?
晚上回了各自家里,翻来覆去大家都没有睡着,扛起烟杆抓起茶碗,走到村里的大路上闲逛。
好巧不巧,一路下来遇着好几个相识的,还都是在田里种地的。
几个凑在一起,吧嗒几口烟,蹲在路口一脸沧桑道:“你们地卖了多少钱?”
“租的,一年一亩五两银子。”
“家里头急着用钱,五亩地卖了一百两银子。”
领头的男人叹了声气:“啧,那还算良心,也没亏待谁。”
有人算了算,不由得心虚道:“那要不我们还是好好干得了,她租一亩地五两银子,而租给我们只要三两银子,怎么算也是我们赚了。”
领头的男人啐了口痰,恨恨道:“但我们种来的粮食只能卖给她,要现在我们就示弱了,看吧到时候她指不定要怎么在收粮的价钱上压榨我们。”
“可今天那白石的话你也不是没听见……”
领头男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明天我请假去钱老板那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众人一听,这才各怀心思的离开。
翌日一大早,领头男人蹲在门槛喝了碗汤粥,说是汤粥,就是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清楚的米粒里面倒了一碗水,或者说一碗水里面放了几粒米。
不过朝廷逐年增收粮食,这个年头,能有几粒米吃也是好的。
领头男人仔细舔干净最后一粒米,起身朝钱芊芊家中走去。
一个姑娘家的不安全,真巧刘婶儿家两个男人都出去做工了,所以钱芊芊并没有单独住,而是住在刘婶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