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想,二爷都已同意休我下堂了,大太太为什么还不依不饶,要置我于死地”
知夏和知冬听了,都摇摇头,只见梦溪接着说道:
“就是因为二爷说了为我不做家主的话,所以,我必须死,大太太容不得一点威胁二爷登上家主之位的因素存在。二爷真不做家主,大太太还有什么?现在老太君和大老爷都答应了,只因这一句承诺。我和大太太便成了不死不休的局,不说大太太,再说老太君和大老爷,她们真的心甘情愿让二爷不做家主吗?大老爷是不会将家主之位让给二老爷的儿子的,大老爷的三个儿子中,大爷已从了仕途,与家主之位无缘,三爷虽然光明磊落,但他生性豪放,喜欢无拘无束,生意上也没有二爷的天赋,实不是家主之才,我都能看清楚这些,老太君、大老爷能放心的将家主之位交给三爷吗?”
“二爷不是说他可以辅佐三爷吗!再说,这是老太君亲口答应的,她怎么会反悔!”
“只怕是因为二爷病危,为了安慰二爷,老太君才出此下策,不说我愿不愿意留在萧府,单说今天我当真答应了,只怕是以后二爷好了,我连下堂的机会都没有了,在萧府里只有死路一条。”
知冬听了,打了个冷颤,喃喃的说道:
“她们真的会那么狠吗?您有恩于萧家啊!”
“难道你能期望她们为了我,违反吗?在她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生命低贱的庶女而已!”
知夏听了这话,气愤地说道:
“二奶奶说的也是,我们总不能因为二爷的情意,把命搭在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的好。”
知夏说到这,忽然想起二奶奶让李度送药的事,不平的说道:
“二奶奶,萧家人无情无义,把您困在这清心庵不说,为了二爷的家主之位,又想置您于死地。您刚刚何苦帮他们,二爷死了更好,这样正好一了百了,大太太就不用穷折腾了,免得她总以为她们家的儿子有多优秀,您嫁了她儿子,就玷污了她家的门面似的!”
“想置我于死地的是大太太,于二爷无关,大太太犯得错不能让二爷承担,再说,二爷真的死了,我只能顶着寡妇的名头困在萧府了,说不定以后真就常住这清心庵了,为了以后着想,现在只能先救二爷,治好了他的病,让他平安的把我送出萧府。”
听了知夏的话,梦溪幽幽的解释着,她不知道这是回答知夏,还是为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救二爷找借口,她只感觉到,刚刚一想到二爷会死去,心里竟一阵绞痛,让她无法呼吸。
二爷这一天里被折腾的吐了几个来回,此时再无一丝力气,脸色灰白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部一起一伏的,让人感觉他还有呼吸,看上去整一个死人。
这会儿,二爷难得醒过来,坐在床边的老太君握着他的手,苦口婆心的劝着:
“俊儿是个男人,凡事都应该有些担当的,怎么心思竟这般狭小,哪像个男人样。”
“奶奶……”
“我和你母亲原也是好意,虽知道你喜欢溪儿,但溪儿庶女的出身有违,不能和你在一起,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让你们分开,也是为你们好,至于溪儿,我们萧家决不会亏待她的,想不到,俊儿这样想不开,竟真忍心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奶奶,俊儿不孝,俊儿不想这样,俊儿也想快些好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只是俊儿真的什么也吃不下……”
听着孙子低弱的声音,老太君忍不住泪如雨下,连坐在一边的大老爷也抹起了眼睛。
“俊儿快别说了,奶奶知道你的心结,刚刚也和你父母商量了,你喜欢溪儿,就让她留在萧府伺候你,不逼你休她,左右你父亲还年轻,不急着让你接家主之位,我们以后总能想出办法,你父亲也说了,俊儿实在坚持,不做家主也行,只要俊儿好好的,什么都依你”
二爷听了奶奶的话,眼前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声音嘶哑的说道:
“奶奶,溪儿是铁了心要走,由不的我们留她,俊儿也不想强留她了,只求奶奶不要因此难为她,看在她对萧家有恩的份上,就让她去吧。”
“俊儿别胡说,你没给她写休书,她总是我萧家的人,我让红珠去请她了,已去了大半晌,想是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