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营汉民饭店里,热闹的氛围中透着一股轻松与融洽。王诚坐在桌子边,面带微笑,看着围坐在一起的同事们,开口说道:“今天就少喝点酒,部队没给我酒票,我就几张,你们别叫酒了,不然没票我得扣在这啊。”
众人听闻,不禁跟着哈哈笑了起来。这个新来的王科长,如此直白有趣,一看就是个讲义气的人,大家心里的拘束感顿时消散了不少。于是,大家开始小声地聊着天,悠然地吃着饭。毕竟,这年头还没到自然灾害那艰难的几年,每个人偶尔还是能吃到肉的,倒也没有那种如饿死鬼托生般的急切模样。
几杯酒下肚,金卫国与王诚已然熟络起来,称兄道弟。金卫国一脸好奇地问道:“王兄弟啊,你今年24,参军够早的啊,还有你那枪法和手法,部队怎么就愿意让你退伍呢?”
王诚也不藏着掖着,实话实说道:“金哥啊,我也不瞒你,我今年才21,当年部队的人嫌我小,我那是换了个招兵处,改了年纪才参上军的。”
金卫国听闻,不禁感慨道:“兄弟,你这胆量,我老金佩服。我跟你说,当年我听说部队要去朝鲜打仗,不怕你笑话我,我是真的怕,怕死啊。可没想到,我这怕死的人活了下来,而我的那些兄弟们……”说着说着,金卫国的眼眶红了,忍不住一边说,一边抹起了眼泪。
王诚感同身受,默默地拍了拍金卫国的肩膀,没有言语。他也曾经历过无数的生离死别,那些残酷的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此刻,千言万语都汇聚在这一杯酒中,他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后,王诚沿着熟悉的路线回到了招待处,取上行李,而后朝着九十五号大院走去。刚到门口,就瞧见阎埠贵站在那儿。阎埠贵一看到王诚,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那目光仿佛带着仇恨,可紧接着,当他瞥见王诚手上大包小包,尤其是手里网兜中那两个饭盒时,眼神又瞬间变了,仇恨的神色瞬间收起,换上一副热情的模样,连忙快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拿王诚手中的网兜,嘴里说道:“哟,小王,这大包小包都装的啥啊?这手上的我给你提吧。”
王诚心里一阵无语,他手上这么多东西,这阎埠贵却只挑自己想要的下手。若是阎埠贵态度诚恳些,真心帮忙,他也不介意送对方一个饭盒里的菜,毕竟自己已经吃饱了,留下一个做夜宵就行,而且现在天气热,放久了还容易坏。但看阎埠贵这副模样,他感觉这老小子不仅看上了饭盒里的菜,恐怕连饭盒都惦记上了。要知道,这饭盒可是一个保卫科同事借给他用来打包的,他可不想被阎埠贵顺走。
于是,王诚笑着躲开了阎埠贵的手,客气地说道:“不麻烦了阎老师,我这就临门一脚了,这么远都走完了,自己能行。”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任凭阎埠贵在后面怎么说,都置之不理。
阎埠贵见此,心中暗暗骂道:“真是个没礼貌的东西,帮他还不领情,哼。”
与此同时,贾张氏也正看着大包小包的王诚,嘴里低声咒骂着。不过,昨天易中海和贾东旭告诉她,王诚可能是干部,所以她也不敢大声骂,只是像之前一样,在那儿小声地嘟囔着,如同在招魂一般。毕竟自古就有民不与官斗的说法,她心里还是有些忌惮的。
王诚注意到贾张氏这副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他之前看过的那些同人文情节,这贾张氏现在不应该跳出来,让自己赔钱赔房吗?怎么只是在后面暗暗诅咒呢?他不禁在心里吐槽:“番茄误我啊。”
王诚继续走着。刚准备走进院子,就隐隐听到一个细微的哭泣声。王诚放下手中的东西,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
在中院,他发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坐在那儿哭泣。王诚轻声问道:“怎么了,小姑娘!”
何雨水正哭得伤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回头。一看是个陌生人,下意识地就想喊。王诚见状,连忙捂住她的嘴,轻声说道:“诶诶诶,我是新来的住户,我叫王诚,你别喊啊!”
何雨水仔细打量着王诚,见他穿着军装,英姿飒爽,心里不禁有些好感,觉得这个男孩子真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孩子都好看。她止住了哭声,说道:“你好,王大哥!我叫何雨水。”
王诚微笑着问道:“你哭啥啊!”
何雨水委屈地说道:“我哥,我哥他之前答应我,说今天给我做肉吃,我哥让我给后院的老太太送一碗肉,我一回来,剩下的肉就被秦姐端走了。”话刚说完,何雨水嘴巴一歪,又要哭起来。
“不准哭!”王诚突然说道。不知为何,原身的情感再次涌上心头,原身离开家去部队的时候,妹妹也差不多这么大,同样留着麻花辫,皮肤也有些黑,眼前的何雨水,让他恍惚间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妹妹。
何雨水被王诚这一吼,更委屈了,但是又不敢发出声音,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
王诚见状,从网兜里拿出一个饭盒,塞进何雨水怀里,说道:“拿着,不就是肉吗,大馋丫头!吃完给我洗干净,给我送过来,我住那个小院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何雨水愣在原地,眼泪一边流,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想着:他为什么给我饭盒啊?她缓缓打开饭盒,只见里面一半是红烧肉,一半是猪杂碎,顿时眼睛发光。
而此时,贾东旭今天和易中海一起加班,易中海还给他开了小灶。他一回到家,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小碗红烧肉,不禁疑惑地问道:“咱家的肉票不是没了吗?哪来的肉。”
贾张氏一脸刻薄地说道:“这是在那傻子家拿的,他们哪配吃肉!”
“妈!”贾东旭有些生气地说道,“我之前就说了,不要让淮如去柱子家拿东西,我还活着呢,别人会怎么想我们家?我每天努力工作,也没少您吃喝,咱们家在院子里也不是最难的,您何必这样呢!”贾东旭今年二十五岁,上班已经七年了,如今也是三级钳工,每个月有四十五块的工资,他觉得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去占别人便宜,一向爱面子的他,对贾张氏的做法很是不满。